幻玉阁
失忆了?怎么会?”
还未待四月回答,掌印眼里又冒出了喜悦,说道:“你是因为遭遇变故失忆了才离开我的,对不对?你不是因为厌恶我才离开的!”
四月呆呆地点了点头。
掌印欣喜地将四月揽入了怀中,紧紧地禁锢住她瘦弱的肩膀,在她耳边说道:“那你以后,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了,对不对?”
四月感觉到了不太对劲,只觉得拥住自己的人,正逐渐变得疯狂。她有一些紧张,却又没有达到恐惧的地步,毕竟,一个阉人,即使疯狂,也做不了什么吧?
“幻玉,幻玉,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想了百遍千遍,想到都忘记了你的长相,只以为你是来自九重天的仙人。”掌印自嘲般地笑了笑。
“幸好你回到我身边了......”掌印将四月抱起,抱向一旁的白玉床。
四月心猛地一惊,终于是怕了起来,她疯狂地推着掌印,却如同待宰的羔羊般软弱无力。
“幻玉,”掌印将四月放到了床上,脸上竟然扬起了纯真的笑容:“那段我最痛苦的日子里,我每日都在期待着你的出现,可是你就那么不见了。我猜测过很多原因,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你是不是跟心上人走了?幸好不是,幸好。”
他的眼里,逐渐弥散出彻底的疯狂;“你知道吗?在我那癫狂的师父,把冰冷的刀锋刺入我的身体,把我以阉人之身送进这深宫之中时,我想的还是你!我想的是如果能再遇到你,一定不会再让你离开!哪怕是你厌恶我,我也不会让你离开!”
四月惊恐地看着掌印,挣扎的双手被他禁锢住,身上的衣服被他扯开。
四月仍在奋力挣扎,通红的双眼擒满了泪水,她咬着牙,心里满是憎恨,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外衣被扔到地上,洁白的里衣被扯开,掌印的手,落在了那绣着白玉兰的心衣上。他顿了顿,手指轻轻地抚摸上四月白皙的脖颈,又落在了她颤抖的锁骨上。然后手指一挑,那薄如蝉翼的心衣便落入了掌印手中。
绝望中的四月没有感受到进一步的轻薄和侮辱,就被一层丝滑轻柔的薄被盖了起来。
掌印俯下身来,迷恋又有些伤感地看着四月,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擦去了她眼角的泪水,极致温柔地说道:“幻玉,别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只是,想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燕予夺的人。”
他的嘴角扯起,笑意上扬:“这样,便没人敢,把你带走了!”
四月神情僵硬。
他站了起来,满含深情地注视着四月,袖中滑下一利刃割破了手指,洒出了鲜血滴落在雪白的丝绸薄被上,然后收起利刃,用四月的心衣缠起了受伤的手指,笑着说道:“幻玉,今日,你就睡在这里,因为今日,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四月眼睛睁大,紧紧拽着被子,盯着那笑得有些疯狂的人,心生恶寒。她胸脯起伏,甚至有想吐的冲动。
忍,得忍!
四月对自己说着,等我杀完那该死的七个恶人,你燕予夺!便是第八位!
掌印看着四月脸上难掩的恨意,心里一阵抽痛,他在四月身旁坐了下来,给她掖了掖被子,自顾自地说着:“幻玉,幻玉,你是属于我的幻玉。我们之间的缘分,从儿时就开始了,十二年也斩不断。幻玉,今日是你先接近我的,”掌印笑了,“你忘却了我,却故意接近我,最终导致我认出你来,你说缘分这东西,是不是十分有趣?”
他的手指,轻轻地梳理着四月散乱的长发,然后将那青石,放在了四月枕边,问道:“还没问幻玉故意接近我所为何事?”
四月情绪濒临崩溃,没有任何想要交谈的意思。
掌印叹了口气,收回了手,深深地看了四月一眼,走上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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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皇宫中所有人便知道了,掌印有了对食,是一位来自宫外的哑女画师,名叫四月。
承辉宫西阁勤政室内,掌印正批阅奏折,身着大宫女的服饰的四月老老实实地站在他身边服侍。
昨日掌印独自去了幻玉阁二楼,再也没下来过。四月也便逐渐冷静下来,她思虑了很久,也做了决定:只要这疯子没有真的伤害到自己,那么自己便当几天他的幻玉,等利用完了他,再伺机下毒,杀了这佞臣,逃离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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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辉宫是平常皇帝下朝之后,处理政务的宫殿,如今皇帝却不在,朝中政务,全部落在了掌印手里。
那是因为当朝皇帝长孙育德生性贪玩,喜好嬉戏游乐,不听劝诫,我行我素。继位一年,经常不理朝政,寻着借口便会出宫,经常就是几日不归,非得朝廷重臣们轮番去请,才能将他请回宫来。
前几日,北方来报,边境羌无族叩关来袭。长孙育德大为兴奋,立刻宣布要御驾亲征。朝臣直呼荒唐,只是小小羌无族,北方有十万边防军镇守根本不足为虑,何至于需要大宁皇帝亲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