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假戏子唱了一出真戏(2)
凝上了二楼,顺着记忆来到自己的房间,啪的一声关上门。
周铭调侃完也不管周父什么脸色,推开餐盘,“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
说完,接过女佣手里的外套,踏步离开。
接连两扇门关上,周父脸色铁青,“小崽种,一个个给老子脸色看!”
一把甩开手里的筷子,一脚踹开椅子,气的直喘粗气。
周夫人倒是安然坐在座位,还想装作若无其事的吃完碗里的菜,毕竟菜可能不是凝喜欢的但一定是她喜欢的。
不过周父的一顿输出不可避免的波及倒她。
她的碗随着周父滚落在地上撒了一地汤汁。
周夫人叹气,起身擦擦手上溅到的汁水,“我有个下午茶,先走了。”
周父气的眼红脖子粗,“滚,都给我滚!”
周夫人淡定的点头,叫了男佣开车,在周父面前施施然离去。
房间,凝打开手提包,掏出里面装的酥饼,一口咬到嘴里,幸福的眯起眼睛,“好吃!”
系统:“你故意激怒周父的?”
凝摇摇头,“非也非也,亲闺女的事怎么叫故意,这不是忍辱负重家里不重视的弃妇重生归来剧本吗?我都是发自内心演绎角色啊。”
系统:“那你接下来?”
“混吃等死。”凝嗦干净粉末,扑到床上,幸福的打滚。
……
空无一人的书房,顾殷独自一人推开房门,转身轻轻合上,坐到椅子上,像平时一样处理文件。
但平时送茶的下人和等候听命的下属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窗外鸟雀的鸣叫却清晰可闻,从竹林投射在纸窗的光影几度摇晃。
清风吹拂,略过湖面泛起圈圈涟漪。
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大概半个多小时,他耳边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他却不慌不忙的打开平时一直锁上的抽屉。
里面没什么贵重的东西,有的不过是一张任命通知书,是他一生为之奋斗的真理。
他把这张纸珍重的几番折叠,放到心口的位置,随后起身推开房门,对着不请而来的下属们微微一笑。
“顾殷,确系为不法组织卧底,传出我党大量军事机密,现经最高法院审理,判决秘密处死。”
一名下属展开手上的判决书,另一名听举起手里的□□。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板机叩下,子弹破空的声音响起。
顾殷只感觉脑门一凉,随后眼前一花半生风光如走马观花在眼前闪过。
他笑笑,缓缓闭上眼睛,倒在地上。
“结束了?”
凝倒在床上,手里零食不断,听着耳边系统的播报。
系统:“你认真一点!顾殷死了。”
凝颇有些感慨,“没想到啊,我没出手他就已经死了,看了雇主任务完成了。”
“不过我有点疑惑,雇主是不是不知道她死了以后顾殷也死了?”
系统没好气:“我怎么知道?我们除了接任务不关心这些,不过你也是难得成功了这么一回哦。”
凝气的想锤它,“大好的日子能不能不讲这些?!”
顾家的一切已经安顿完毕,某处无人知晓的旅社,花折一身简单的大褂走出来。
他望望远处金碧辉煌的酒店标志,没有留恋的扭头,转身就要拐进小巷。
身后有人叫住他。
“那个花先生,”他扭头原是顾夫人,不,现在该叫李敏玉了,她犹犹豫豫的喊住他,却又语噎不知该说些什么。
花折抬手打断她,“李夫人不必多言,此番只不过是受人所托,至于令郎,还请夫人节哀。”
他低下头,拱手后便隐入深巷不见踪影。
留下李敏玉一人身影。
明明头顶烈日,身却仿佛身处冰窖。
她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蹲下一手掩面,泪水从指缝漏出,滴答在满是灰尘的地上,落下点点水洼。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乱世留不下一个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