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许恒往后一靠,在翻看资料的同时抽空敷衍他:“是又怎样?”
周近温看出来他根本没打算好好回答,顿感无趣。不过他也确实忙,懒得再跟许恒耍嘴皮子。
艺术节节目单出来了,一班的节目排在第二个,算是很靠前了。
参加舞蹈或者唱歌这些的同学都有统一服装,而阮青和许恒作为伴奏则不一样,他们只需要穿正装就好了。
许恒当然不会缺正装,但阮青平时就只穿校服,一时半会儿连件裙子也拿不出来,最后还是刘双双找人租了一套白色礼裙,租金由班费报销。
艺术节前夕彩排,阮青穿了礼裙。
参加了艺术节的人去彩排,剩下的则是在教室自习。
换衣服实在需要时间,梁禾锡都睡得迷糊了,他们才上台。钢琴在舞台左侧,阮青长裙及地坐在钢琴椅上,而许恒一身正装站在钢琴旁边。
梁禾锡迷茫睁眼,被这画面冲击了一下,站起来走到舞台边上问:“你俩结婚啊?”
这是个敏感话题,许大少爷被问得耳朵都快要烧起来,迅速转头看一眼阮青,见她没反应,这才跳下舞台打算跟梁禾锡借一步说话。
可是阮青跟着他走到了舞台边上,她见他往下跳,又看一眼身上租来的礼裙,只好蹲下来冲梁禾锡招招手。
许大少爷没能来得及把梁禾锡拖走,一转身就看见穿着礼裙的姑娘蹲在舞台边上看着梁禾锡,面色平静。
许恒一把推开梁禾锡,朝她伸出两只手:“你找他有什么用?跳下来,我接住你。”
阮青皱眉:“我不是要下来。”
但很快她眉头松开,转而问许恒:“你脸红什么?”
他面色变化实在有够明显,阮青也就暂时不再纠结梁禾锡的话,先找他的麻烦。
许恒本人当然是不太想说,但梁禾锡却不是省油的灯,他抢着开口:“你俩穿的跟一对儿似的,他还不害羞就有鬼。”
“这样。”阮青了然地点头,又有些忧虑地询问许恒:“你能缓过来吗?没时间再找别的裙子了。”不然他这个状态明天正式演出该怎么办呢?
许恒一把捂住梁禾锡的嘴,对着阮青扯出笑来:“我没事。”笑话,这要是有事许大少爷还有什么脸面追人。
他说没事,阮青就果真不再管他。
艺术节当天。
一班的节目几乎算得上是全班参与了,剩下没有上台的也都有做一些后台工作。服化道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排练的熟练度也让大家心里有底气。
节目从开始到结束都很顺利。
记者社的成员和学校聘请的摄影师在舞台下架着摄影机,而舞台左侧那两道格外般配的身影不仅被冰冷的机械收录,也接受在场的几千人的注目。
隔天士安一中的各种表白墙上就出现了各种角度的野生照片。
舞台的灯光打下得恰到好处,白净清纯的少女专注于琴谱与琴键,而如松如柏的少年垂下的眼分明为她留有余光。
他们在这个舞台上营造出独属于彼此的氛围,却又与整个舞台如此融洽。
其中几张天时地利人和的照片在一中贴吧被顶了一个月。
“四舍五入你俩已经结婚了。”梁禾锡把照片分享给许大少爷后这么说道。
这话说得让许大少爷很中意,于是他顺手把照片转发给了周近温。
阮青正被室友摁头安利这些疯传的照片。
谢琳用夸张的语气说:“你们俩这一套真的太绝了!直接当场结婚!”
阮青试图纠正:“新人是不需要自己演奏的。”
谢琳附和:“是是是,到时候让许大少爷请最好的钢琴师,绝对不让新娘子受累。”
刘双双见她们俩根本不在一个频道,忍不住说:“差不多得了,我们阮青可不能把这种话当真。”
现在看着大家都是学生,玩笑也胡乱开,但实际上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是很大的。阮青是容易较真的人,刘双双一点也不希望这些闲言碎语影响到她。
谢琳一愣,看到刘双双不赞同的神色,到底也没有再在正主面前多说。
“也是,这种话说说就算了。”
学生生活的主色调还是学习,这点闲话课后聊聊也就过去了。
许大少爷还没有斟酌好该怎么跟阮青提治疗的事,寒假就来了。
等许恒在寒假第一天打电话给阮青时,阮青已经回老家了。
“昨晚有一趟车,我就回来了。”
许大少爷也知道阮青没有义务跟自己实时汇报,传到阮青那边的声音低沉许多:“没事,反正我也要去长新。”
“这样,”阮青没有追问,倒是话音一转,“可是你来了也收不到红包的。”
“是啊,”许恒轻声表示认同,“但是没关系,今年你会多收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