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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虽然一直坐着没动,但叶岁年看见他也坐在椅子上,和刚才的小头头坐的位置一样——她的正前方,睁眼就能看到的位置。
又是这该死的位置。
他坐了一会儿就走过来了,然后蹲下身离她很近,叶岁年藏在后背的拳头紧紧攥着,等着看他想干什么。
三个人她打不过,但一个人还是可以试试。
结果他张嘴只是问了句:“你为什么要来这?”
又是这个问题,还是这个问题!
叶岁年已经懒得回答他了。
看到她别过头去,烁其也不生气,他一向很有耐心。
他继续问:“你说你是来寻亲,亲戚的名字你知道吗?”
叶岁年:“……”
“你是怎么知道你有亲戚在这的?”
叶岁年:“……”
“是有人给你留下过亲戚的信息还是物件?”
叶岁年:“……”
“不过不对。”烁其对着资料上的内容念:“这上面显示你的亲缘关系只有母亲,其他亲属栏里皆是无,你的其他亲属呢,总不会都在我们寨子里吧?”
听到这句话,叶岁年转回头来说了一句:“我也想知道。”
想知道她要找的人真的在这里吗?在这个冷酷无情,陌生排外,没有王法能随便欺辱外来人的地方。
想知道最后真的找到了,如果那个人和刚才的三个人一样变态……她是否还要相认……
难得听到她说了句话,烁其在心里将这个内容重点标记,然后继续问她:“你是自愿来的还是受人胁迫?”
叶岁年:“……”
“近期是否有人联系过你,承诺如果你来的话会有报酬给到你?”
叶岁年:“……”
后面不论烁其再问出什么样的问题叶岁年都不搭理他了。
烁其自言自语时间久了也觉得不耐烦,他又不是来服务人的,干嘛这么低声下气。更何况要不是他见不得烁阳的那种审讯方式,他才不会把这事揽过来。
现在受益的是她,受苦的却是他。她要是知道感恩的话,就应该赶紧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他有苦难言,瞪了叶岁年几眼,对方却跟老僧入定一样看都不看他。
知道今天是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加之刚才说得口干舌燥,烁其也不和叶岁年聊了,他在这待不下去了。
看门的烁小明见他要走,赶紧问他:“其哥,要走?”
“嗯,你辛苦了。”
“嘿嘿不辛苦,那你走了屋里的人要不要给她锁上叫脚链?”
“锁她干嘛?”烁阳回看房间内一眼,里面的人看起来没精打采,不像是能闹事的样子。
“她这不是醒了么。”烁小明搓搓手,不确定地说:“之前是没醒就没锁她,现在醒了不锁,她要是跑了怎么办?”
烁其好笑:“怎么,你在这看着还怕她会跑?你小子是不是又想偷懒啊。”
“没有没有,其哥,我可不敢偷懒,阳哥知道我偷懒肯定饶不了我。”看门的连连摆手。
“那不就得了,你就在这看着还怕啥。”烁其看他吓得那样觉得滑稽,也不逗他了。
“其哥说得对,那就不锁了。”
“嗯,好好干。”烁其鼓励他。
*
天色渐渐黑了,叶岁年在的房间里虽然有灯,但没开,看门的人不知道干嘛去了,一直外放的小视频也没声了,夜色寂静,山里的鸟叫虫鸣连绵不断,此起彼伏。
叶岁年靠着墙恢复体力和下午受到的心理创伤。
头发早就干了,耳朵里的水也被她左右拍打出来了,但她实在想不通烁家寨这是什么野蛮人聚集地吗,这里的人做起事来简直无法无天。
怪不得妈妈不让她来……也许她该听话的。
这次彻底见识到了烁家寨里的“文明”。现如今她要想办法快点出去才行,不然今天能有人硬生生给她灌水,后面还不知道会有什么酷刑招呼到她身上。
叶岁年阖眼回忆迄今碰到的所有事和人:
杂货店店主——进她的房间,可以原地消失;
烁安——被她绑了,然后反坑了她;
一起来的三个人——死变态,不作考虑;
刚才话很多的这个人——还不了解……
这些人里看起来只有烁安单纯些。
叶岁年想到可她却被这看起来单纯的人骗过一次,不然也不会沦落至此,想到这一股郁气涌了上来,是她看走眼了。
“喂,吃饭了。”烁经然拿着饭往门上敲了一下发出声响,打断了叶岁年的思考。
烁经然朝里瞄了一眼,看里面的人一动不动,他小声问烁小明:“她不会是死了吧?”
“说什么呢,才第一天,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