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流放之地
,别拉我打团 我是谁? 这个问题,近些天来一直困扰着幺弟。 自己与大哥,二姐,三哥四人被流放至此处,一个鸟不拉屎的不毛之地,已有数十年之久。依稀记得当日,押解的官差解开众人脖上枷锁后,便自行踏上返程路,连头都未曾再回一下。 这鬼地方。 村民的眼神常年浑浊且空洞,仿佛留在人世间的只剩躯壳,行尸走肉般自顾自地活着。正所谓入乡随俗,亦可能是近墨者黑。连带自家兄妹四人,历经这数十年沧桑,已然也变作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初来乍到之时,眼高手低,哪里看得上其内终日在沙土中刨食的老娘们。可临近花甲之年,仍是孤身一人,未免有些许寂寞。 幺弟望着铜镜中那张满是褶皱的老脸,咧嘴苦笑。一口黄牙,却也没剩下几颗。 大哥二姐早已故去,三哥躺在病床上,苦苦挣扎。那自己呢,还有多少时日可活? 或许是年事已高,最近总是会出现幻觉,脑子里似乎总有个声音在不断重复。 “快去郊外游泳。” 郊外?那里是一望无际的干枯土地,游的哪门子泳? 可不知为何,自从听闻那声音后,幺弟突然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想不起兄妹四人的姓名。 太奇怪了。脑子里完全没有相关记忆,这怎么可能? 每每想到此处,他不免背脊发凉,胸闷气喘。恐惧感沿着脊椎骨,直顶向天灵盖。 我究竟是谁?为什么老让我去郊外? 蹉跎几日,他终究是一跺脚,备好干粮,独自离开了村落。 生死有命。一把老骨头,若是葬身荒野,那也认了。至于三哥,自有其子嗣照料,又何必自己操心。 幺弟不知该去往何处,只是凭着直觉选定方向,便拄着拐杖蹒跚向前。 几十年来,其从未离开过村子,只是打理着一小块田地,务农为生。外界的一切,显得如此陌生。 若不是大哥流放路上打点有方,勉强还留有几块碎银。兄妹四人怕是早已客死他乡,自己又如何能苟活至今日? 这已经是赚了。 一路上,幺弟不断自我安慰,坚定前进的脚步。 但他毕竟老了。 似乎已经走了很远很远,其携带的干粮与水早已耗尽。夜色之下,饥寒交迫的幺弟脚下拌蒜,无力栽倒。而路旁恰是一深谷,他翻滚着身躯,一路沿着斜坡向下,直至重重摔落谷底。 吐出一口裹着断牙的鲜血,其口中发出沙哑的哀嚎。双腿俱折,全身数处皮开肉绽,内脏也受了不小的损伤。 他坚持不住了。 死亡正悄然逼近,或许再过片刻,其便将与世长辞。 然而就在此刻,一道微光吸引了幺弟的目光。斜坡之下,赫然有一洞口。而这光便是由其内所出。 他握紧断成两截的拐杖,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执念。拖着重伤的身躯,慢慢向前挪动,留下一条断断续续、歪歪扭扭的血痕。 “再加把劲。” 脑子里的声音响起,很是急迫,似乎在摇旗呐喊。 幺弟好不容易钻进洞中,几乎耗干了其所有力气。而此刻,眼前的景象完全颠覆了其六十年人生积累所形成的认知。 洞内很宽敞,四角摆放着雕刻华美的祭坛,四颗闪亮的光球各漂浮其上。 前半辈子,其生于大户人家。神鬼之说虽有耳闻,却从未有人能证实。后半辈子,则苦苦在温饱线上挣扎。曾几何时,又见过这等神妙之物? 不知为何,他定定地望着其中一颗光球,不由自主拼着所剩无几的气力,硬撑着爬去,伸出手碰触。 一道凉气注入其体内,随即变得炙热异常,自内而外灼烧起血肉。转瞬间,其躯体表面已融化成一摊黏液,却是聚而不散,死死附着。随着肉液不断蠕动,半晌后血色散去,高大的身形赫然出现。 不再是垂垂老矣的枯槁之人,他似乎已重返青春。只是其面相,明显与年轻时大有不同。 幺弟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名字,游勇。 伤势尽复,但一身修为却不复存在,如今似乎只比普通人强上些许。而往昔记忆,亦如潮水般一股脑儿涌现。 ... 晋升拒地境后,游勇果断签署了加入夏檐佣兵团的协议文件。随即被带着穿过十几道传送法阵,来到了文明边境。 传送阵私人不得擅用,但所幸佣兵团昔日已有租赁,有效期至数百年后,他算是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