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管炎”
纪风本来采取的是擒贼先擒王。
奈何人还没抓到,就听到通往苏栎药店的小巷子口传来一声大叫——
“你丫什么东西,敢在我的地盘欺负我家孩子,嫌命太长了吗?”
纪风心道不好。
抬眼一看,只见苏栎一身白袍,手里也不晓得是拿了个秃毛墩布还是没毛的鸡毛掸子。
表情异常凶悍。
他的身后跟着一帮穿着迥异,但是都是一脸不好惹表情的壮汉。
其中一个,不知道是不是被叫来时还在厨房煮饭,光着上身,只套了个脏兮兮的围裙,手里还拎着把菜刀。
“你TM又是谁?”郑义指着人叫道。
奈何气势不足,怎么听都像是虚张声势。
“我是谁?我是你爸爸!”苏栎把白袍一脱,往后一扔。
若不是场景不对,潇洒的动作宛若在拍电影。
从这一点看,纪风和苏栎还真是一家人。都那么喜欢当人家长辈。
还都是郑义他家长辈。
只是貌似辈分搞反了。
纪风想到人爷爷,到了苏栎这,反而降了一辈。
也不知道苏栎知道这层缘故会作何感想。
艾夏虽然知道很不道德,还是不觉笑出声来。
瞥了一眼一脸wtf的纪风,在心里默默给他燃了三炷香。
范斌别看长得粗犷,却是个能屈能伸,非常懂形势的主。
见大势已去,立刻一挥手,带着自家的小兄弟就要跑。
郑义和于蓝也打算跟。
前者被苏栎一脚踢翻,钳着人胳膊往后一掰,提棍就打。
忙不迭的喊“救命”。
后者被任璐抓着头发骑在身下,毫无招架之力,只扯着嗓子骂娘。
任璐也毫不示弱,声音压过了她半头,操着家乡话不晓得骂的什么。
场面一时非常难看。
“那个,璐璐,可以了,放手吧。”艾夏道。
“不行,今天我不把她揍得她奶奶都不认得,我丫就不姓任!”任璐说着,一个巴掌又甩了出去。
最后还是纪风对何宇使了个眼色,何宇把人拉了起来。
拉起来的任璐已经完全不是印象里娇滴滴的乖乖女,披头散发的,张牙舞爪的往前扑,还要上去补两脚。
纪风撇着嘴,嫌弃的说了声“麻烦”,抱着手躲在一边看苏栎“棍棒底下出孝子”。
于蓝好不容易爬起来,看到认的干哥哥跑的比老鼠都快,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
把头发往后一甩,尖声骂道——
“姓范的,你丫个草包,敢撇下你姑奶奶,艹你奶奶个腿!”
前面一句不知道,最后一句绝对是从任璐那里学的。
下一秒,周遭一片安静。
于蓝:……这句话这么有威力?都没人说话的说。
转着眼睛四处飘。
对比她,此时的郑义显然更加凄惨。
于蓝不过是受到了□□的伤害,而他,□□的伤害是其次的,主要是被人揪着打屁股这种事情,过了小学三年级就从来都没有过,而且对方还不准他叫痛,叫痛的话就打的更狠。
耳边是唐僧念经般的咒语,还不带重复。
“我让你不学好!”
“我让你欺负人!”
“我让你来打架!”
…… ……
更可恨的是,纪风那一群人跟看戏似的,一个个的抱着手看。
脸皮但凡薄一点的,早就咬舌自尽了。
但郑义毕竟脸皮厚,而且不是一般厚,所以他一直坚持到身上人蓦地停止。
苏栎有生之年最喜欢的就是各种淘气混蛋的熊孩子了,不是他闲着没事找气受,而是能找到各种借口把人压在身下打屁股。
奈何他寡亲缘,还没来得及长大就失去了双亲,周遭只剩下纪风母亲这么一个青梅,本来攒好了老婆本打算把人娶回家,结果中途被人截了胡。
过了几年,好不容易等来一个纪风,又是一个冷冰冰的小公子,长大后怼起人来比他还厉害,简直毫无乐趣可言。
于是,他非常开心的全盘接手郑义的改过自新教育活动,玩的不亦乐乎,完全不给身边人插手的机会。
直到感觉到背后冷飕飕的,抬眼一看,一帮壮汉颤巍巍的,神态各异,目光直指他身后的方向。
他本是背对着校门,见情况如此,转身一看,对上一双阴沉沉的眼睛。
“哎,这不是吴老师吗?……哎呦呦,你看这是什么缘分啊,真是没有想到啊。”苏栎搓着手慌忙起身。
表情变脸般来了一百八十度旋转。还顺带拉了一把身下的郑义,把人拽起来之后还好心的帮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吓得郑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