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穿成病弱渔家女
大玉国,西南海。
狂风卷席着阵阵黑云,电闪雷鸣直压海面,带起波涛汹涌,把黑玉般的海摔成尘雾碎沫。
广海县海富村村口,人头攒动,熙熙攘攘,里里外外围着一圈又一圈不惧风雨,前来讨要说法的老百姓。
“魏贼!咱们都是听信你们家的话,这才交了次等海贡!”
“这下好了朝庭怪罪下来,不仅要补交,还得罚银子啊!”
“这可怎么是好,我家那口子,前不久才伤了腿啊,营生都是问题……”
一老妇人凄惨地哭道。
老妇的声音凄厉刺耳,魏姜然悠悠转醒,她看了看四周。房间里昏暗无比,只有豆大的烛火,被从窗户缝里窜进来的海风吹得忽明忽灭。
这屋子狭窄逼仄,在墙角还有张床,一面黄肌瘦的垂髫女童躺在上头,小手紧紧抓着被褥子,睡得正香甜。
屋外的声音愈发刺耳,魏姜然皱了皱眉头。
她怎么会在这里?
没有一丝现代家具的房间,角落里堆积着在乡下农村都难以见到的陶制鬲和竹编簋,泥土糊平的墙壁,顶上是在漏雨的海草房顶,就连外头吹进来的风,都带着点海腥味……
不对,为什么她会在这个地方,按理说,她不应该在医院吗?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魏姜然心中油然而生。
她明明记得,自己好像是在视察宁阳舰的建造情况,当时船舰上突然发生了大火……她受老教授嘱托去抢救丢在船舰上的精密图纸……然后……然后就被从天而降的钢筋砸中了。
尖叫声,哭喊声,警铃声,此起彼伏……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把装着图纸的公文包丢出了火场,就晕倒了过去……
所以说……她其实是……死了?
魏姜然的心脏咯噔一跳。
身上的酸痛感无法忽视,魏姜然费力地直起身,她刚想下床,喉咙却痒得发疼。她忍不住捂着嘴,咳嗽起来。
这是……
魏姜然看着手掌心上刺目的红色,心中五味杂陈。
血。
这样瘦弱的手……
这不是她的身体。
所以说,看这情况……她怎么跟穿越了一样……
一瞬间,不属于魏姜然的记忆鱼贯而入,魏姜然顿时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是真的穿越了,穿到了一个跟她同名同姓的病弱渔家女身上。
原主魏姜然在家中排行老二,上有一个在广海县县城里替富贵人家做苦力的哥哥,下有一个还未成年的弟弟,还有一个身体同样不怎么好的妹妹。
外面之所以这么吵吵闹闹,是因为交纳海贡的事情。
原主的父亲魏老是海富村的村官,去年天灾频发,百姓交不上优质海产,魏老体恤百姓,向朝中请示交纳次一级的海产。朝庭同意是同意了,但哪曾想,这些村民偷偷缺斤少两,还贿赂魏姜然的弟弟,偷偷把村里的秤给换了,再加上魏老又疏于检查,让那些村民成功钻了空子。
这骗得了魏老,可骗不了县官。广海县县官发现此时后,立马上报皇帝。
这本是杀头大罪,但皇帝因喜得龙子,龙颜大悦,只是吩咐让村里人七天内补交上等海贡,并且交纳西南海粉珍珠三十箱,给生育龙子的皇贵妃做头面,要求颗颗不得小于豌豆黄。
交纳海贡本已是难事,更别提,还要补上三十箱珍珠。
要知道,广海县整个县的珍珠年产量,也不过十五箱,怎么可能交上三十箱!
若是想七天内补齐所有东西,那得去远海打捞。远海上天气变化莫测,海风威力极大,去一趟,能回来都是海神保佑,更别提带东西回来了!
于是乎,海富村的乡亲们,选择把责任推到魏老头上。
“乡亲们对不住啊,是我不好!“疲倦的声音,应该是原主的父亲魏老。
魏老已承认错误,这些乡亲更是变本加厉----
“是你的错你就担着!别拉俺们下水!”
“就是,咱们选你当村官,可不是让你在咱们头上作威作福的!”
“魏德行你道什么歉!我们家可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中气十足的女声,应当是原主魏姜然的母亲,“这村官谁爱当谁当!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当时这村官,明明就是你们硬安在咱们家头上的!还害得我女儿至今重病!”
魏氏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外头得更加大声了,听上去是要抄家伙打起来。
既然继承了原主的身体,魏姜然觉得也理应照顾原主的父母。
魏姜然正要开门出去看看,脑海中突然就出现了一个冷冰冰的机械音----
【大国重器,航舰兴邦,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英雄,今朝未卜,且与相助。欢迎绑定船舶制造系统。】
系统的话音刚落,魏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