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上次的事我想跟你道歉，”甘薇说，她本来以为上次之后事情就解决了，她刚才也想明白了，感情本来就没那么简单，“上次我确实骗了你，我只想着要帮应扬，没有考虑到你。你做你想做的事没有错，不过我觉得，你可能得稍微考虑一下你喜欢的人的感受。”

笛儿摇头，“那不重要了，上次有些事情我没跟你说清楚，我怕你会有误会，我不想让自己留有遗憾。”

“什么误会？”

“关于我和应扬的关系。”

甘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样，她本来还以为被笛儿识破了，笛儿会继续对应扬发起进攻，没想到刚刚她才喝了一杯水的功夫，笛儿就好像放弃了应扬，现在还主动来跟她说这些话。

她确实有点好奇，暂且就听听看吧。

笛儿开始讲述她跟应扬的故事，“我和应扬初中同班三年，那时我就是个混混，学习混，生活也混。当时他只是个低调的学霸，典型的三好学生。学霸对学渣本身就有强大的吸引力，应扬长得又很不错，我初二开始暗恋他……

“初三时，隔壁班有个男生混混突然向我表白，我当场拒绝了他，我当时脑子不知道抽什么风，还对他撒谎说我是应扬的女朋友，想着让他看到他跟应扬之间的距离，他就会知难而退。

“没想到对方不但没有退缩，第二天大课间居然跑到我班上公开挑衅应扬，说要跟应扬打一架，赢的人才能拥有我。对方把我当成了比赛胜利的奖品，根本没有问过我的想法，现在想来真可笑……

“虽然我也是在学校混的，但要和那个男生混混硬碰硬，我还是落了下风。我当时使劲想把男生混混拉出我们班，但却怎么也拉不动，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不知道应扬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还把我护在了身后，二话不说就应战了。

“我看过无数打架斗殴，却还是第一次看学霸和混混打架。你猜结果怎么样？

这听来简直就像武侠小说的情节，甘薇想了想，应扬只是个学霸，打架肯定是混混赢了。

想到那段往事，笛儿仍不免崇拜地说，“应扬赢了。他在操场两下就把混混撂倒在地上，把他按得死死地，直到他开口求饶。应扬从小就学跆拳道，只是平时不显山露水而已，但当时他的脸还是被打伤了。我担心地拉着他的手臂想带他去校医处，他看了我一眼，没有甩开我的手，我们就那样在众人的眼皮底下一起走了出去。他真的太好了，明明在此之前，我们还是不相熟的同班同学而已。

“后来在校医室，他告诉我，毕业前都可以对外说是他的女朋友，这样就不用再担心会被骚扰了。

“他还因此被学校记了一个大过，全校学生都在背地里谈论他自甘堕落跟混子谈恋爱，但他却丝毫不在意。”

甘薇很惊讶，平日里课间经常趴在桌上补觉的应扬，居然从小就学跆拳道，还打架比混混都厉害。

“当他备战中考时，还鼓励我好好学习，我也告诉自己要努力，为了能跟他考上同个高中。

“中考结束那天，我想要以后继续跟他联系，又跟他要联系方式时，他再次拒绝了我。我不相信，我问他，如果他不喜欢我，为什么为我打架甚至承受流言蜚语呢？你知道他当时怎么回答我的吗？”

“他怎么说的？”

“他说，他保护我，只是因为看到我当时害怕了，至于流言蜚语，他根本不在乎。”

笛儿心酸地笑了一下，“就算他这么说，我还是没办法停止喜欢他。

“整个暑假我都往他家门口跑，给他送好吃的……他想方设法远离我，我却自以为我还有机会。

“开学前我再次跟他表白，他还是断然拒绝了我，他问我，是他什么表现让我误会他喜欢我。

“我说没有，我说我就是喜欢好学生，说我绝对不会放弃他。后来我就打听到，他在华中居然变成了一个喜欢在课上恶作剧的坏学生。那时我才想起我对他说过的话——他居然为了让我放弃喜欢他，不惜装成一个坏学生。

“当时我很生气，跟两个追求我的男生说，华中的应扬让我对谈恋爱有阴影。他们瞒着我偷偷进了华中，还往应扬身上扔冰激淋，让他当众出糗。

“就算我跟他道歉，他对我也越来越无动于衷，无论我怎么软磨硬泡，他也不为所动。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他啊，他是好学生也好，他就算真的变成了坏学生，我都喜欢……”

听到这，甘薇忍不住打断她，“应扬不只变成坏学生，他现在甚至不跟女生讲话，还被全级女生误会是同性恋。”

整件事听下来，甘薇觉得这都跟笛儿脱不了关系。本来她很同情笛儿，但现在……甘薇转头看了一眼站在餐馆门口的应扬，应扬看到她的目光，还对她露出了痞痞的笑容。

甘薇突然觉得有点心疼他，她心想，不知道应扬在装成坏学生之前的笑容是什么样的？也是这样痞痞的吗？

笛儿小声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