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爱你，但必须走

穆然的房子是三年前买的。这一走，就得空三年。她得把东西该收的收，该处理的处理掉。她留了一把钥匙给鹿雪莹，万一有个什么漏水检修的，也有人能来开个门。“师姐，我等你回来。”鹿雪莹在穆然家里帮着她打包，收拾行李。“恩，房子的事就麻烦你了。”“没事，你不用跟我客气。你跟柳一川还没和好吗？”“是他还没接受。”“他不知道你的处境吗？”“我也没跟他细说。”“那你们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分开啦？”“我没想过要跟他分手呀。除非他提出来。”“你们再好好聊聊吧。”“恩，走之前肯定要聊清楚的。”

从穆然家里出来，鹿雪莹左思右想，还是拨通了柳一川的电话。她运气倒是很好，很快就有人接了。“柳一川，我是鹿雪莹。”“哦，找我有事吗？”柳一川的态度可是很一般啊。倒也不是他当了明星摆架子，主要是因为上次跟穆然吵完之后，心情一直不太好。一听到鹿雪莹的名字，又想起了穆然。心里更堵着一口气。好在鹿雪莹也不计较，而是直奔主题了：“师姐因为你丢了工作，你知道吗？”“什么？”柳一川惊呼，心一下子软了下来，“你快告诉我怎么回事。”“她一直想留校，这你是知道的。”“我知道。”“师资博士后留校需要国家级课题、论文，这些她早都有了。唯独缺了一段国外的学习经历。如果没有，也可以用一篇1区的文章代替。在你出事之前她就准备出国访学的，手续什么的都办好了，就等留学基金委的批复。她与担心留学批复赶不及考核，做了两手准备。她的1区文章也过了终审，只等修改完一些细节，就能发了。就是这个当口，你出事了。她丢开论文就去找你，一直着陪你。我估计她应该是错过了期刊要求修改时限，反正最后她的论文没有发出来。她拿不出1区论文，今年上不了副教授，学校就终止了聘用合同。没有了学校的师资博士后身份，她原本的留学申请就被取消了。”“那她现在怎么去呢？”柳一川听完鹿雪莹的话，心里内疚地恨不得抽自己两大耳刮子，也从一开始的赌气变到有些替她担心。“她是自己海投的。李老师，林师兄都说要帮她联系学习，她都拒绝了。所以，她现在能去慕大，很不容易。这个机会对她来说很宝贵。也是她现在的救命稻草。”“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给她打电话，不，我回来，我回来找她。”

“咚咚咚”又是急切的敲门声。穆然心想，不会又是柳一川吧。心里竟然还有点小雀跃，自从上次吵完架，他电话也不接，一直跟她冷战。她是又气又想他。飞快跑去开门，结果是物业。“穆老师，您走之前记得把明年、后年的物业费交了。我主要怕您忘了。”“好的，我明天就去交。”穆然失望地关上门。刚坐下，又是“咚咚咚”。烦死啦！“还有事吗？”推开门，一股熟悉的木质香。“柳一川。”穆然明显带着哭腔。“我想你了。”她不想再装得若无其事，她其实心里也害怕极了，怕两个人就这样分了手，怕他再也不回来找她。柳一川不由分说，直接把她抱进了卧室。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弯下腰深情地对她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因为我失去了这么多。对不起。”穆然勾着他的脖子，将他拉到自己的面前，把唇贴了上去，她不要他道歉，她做的都心甘情愿，也不后悔。如果时间倒流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去陪他。因为那一刻，什么都没有他重要。柳一川把对她的感激、愧疚、想念还有不舍统统化作此刻的爱意给了她。她再一次被浸到了酥麻的暖流中，绽放了全部的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