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想让你看看我的工作

自从再次见到穆然，柳一川的心就不再平静。他经常拿起电话，想打过去听听她的声音，想问问她在干什么，但有了上次不太愉快的聊天，他又很怕再尴尬遇冷。他反复回想着那天穆然说的“没有”，究竟是没结还是不结呢？为什么他们在一起五年还没有结婚呢？那他究竟还有没有机会？这五年他很努力地证明自己，现在的他有没有资格跟穆然重新开始呢？他很纠结。他这五年没有一天不在思念穆然，他不甘心，他还想再试试，至少要告诉她，他有弥补自己的错，有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师姐，你明天有时间吗？”柳一川鼓起勇气打通了穆然的电话。“我明天做实验。”穆然一手接着电话，一手移动着鼠标。“我想带你看看我的工作。”柳一川说明了自己的意愿。“不方便吧？”穆然说。“是因为林师兄吗？”柳一川有点失望地问。“那倒不是。你现在是明星，走到哪都很多人啊。”穆然解释道。“这个没关系。我们在片场会清场，我让我的经纪人带着你。”柳一川的语气明显明媚了很多。“呃……”穆然显然还是有些犹豫不决。“我在这能待三个月。如果明天不行，那后天，或者下周什么时候都可以”柳一川几近哀求。“好吧，那明天我去哪里找你？”穆然想如果反正要去，还不如明天就去了。“我让人去接你。”柳一川高兴得像个捡到糖的孩子。

第二天，穆然被人接到了市篮球馆。这是前年新修的。也难怪他们拍戏都要来这里取景，场馆造型前卫、一应设施设备崭新都不说，场内的设计很有feel。穆然跟着柳一川的经纪人站在篮球场的外围。柳一川正在监视器旁跟导演讨论什么，周围是一堆大工作人员，穆然也分不清他们的工种，只知道有人拿着厚厚的一本纸，有的拿着对讲机，拎着盒子的化妆师她知道，因为在给演员们弄头发、补妆。“穆老师，这里不能拍照，不能拍视频，还请您理解。”一旁的经纪人提醒穆然，虽然在来的车上已经交代过她。“哦，好的，我知道。我都不拿手机出来。”穆然傻傻地点头。她实在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小粉丝一样来近距离看明星，虽然并非出于她主动。“您看到的剧情也不能往外说，我们都有保密协议的。”经纪人又说道。“哦哦，好好。”穆然还是傻傻地点头。“您千万不能发朋友圈。”经纪人还是不放心。“放心，我本来也不发。”穆然有点无奈了。柳一川那边跟导演聊完，往球场内走去。他视线扫视场边的时候，与穆然的目光正好交汇。他冲她微笑，微微招手示意，但是没有走过来，径直去了场中走位。穆然也赶忙抬手打招呼，只是动作还没做完，柳一川已经没再看向这边。穆然略显尴尬地摆完手又放下来。大家都在忙的时候，旁观的人就是容易手足无措，尤其是像穆然这样局外人，她觉得自己有点与这个场合格格不入。

正式拍摄开始了，这是一场篮球赛。场上的主角显然是柳一川，镜头跟着他跑位，特写他投篮、防守、进攻，动作做了一遍又一遍，他们看完监视器又重新调整位置，反反复复。穆然看着篮球场上的柳一川有一点愣神。他原来可是什么都不会的运动白痴啊。现在却像一个熟练老道的篮球运动员。不仅运球、防守、假动作这些基础动作都很专业到位，投篮也是像模像样，三分的空心篮都是他自己投的。穆然不禁问身旁的经纪人：“篮球是他现学的吗？”“那可不？拿到剧本就开始学了，每天收工还得跟教练训练一个小时。球感都是一点一点磨出来的。现在是不是还挺像样？”经纪人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脸得意地说。“恩，像个打球的。那演员演什么就要学什么吗？演游泳就得学游泳？”穆然接着问。“差不多吧，现在观众口味越来越刁，很挑剔的。再说，十八线糊卡哪有什么替身给你用？还不是什么都得自己上。导演叫你上树就得上树，叫你跳水就得跳水。”“那柳一川也学了很多？”“这小子不错，肯学。刚进公司的时候，除了长相还可以，其他的都不行，形体形体不行，唱跳唱跳拿不出手，演技就更不用说了。但他肯学肯练。现在不说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应付个偶像剧，是没问题啦。”“那他肯定吃了不少苦。”“没有谁不吃苦能混这条道的。娱乐公司就是鱼池里养鱼，他们同期几十个练习生呢，他能跳过龙门，光有长相可不够。说句不好听的，做明星可不比您做学问简单。”“恩恩，都一样，每个行业每个工作想要脱颖而出都不容易。”“是这个意思。当然咯，您对社会的贡献更大，对人类进步的贡献更大，这个咱还是得承认的。”经纪人赶紧找补了一下。穆然倒觉得不是这样来比较。说到底，演员、老师或者科员人员只是工作不同，各有各的价值。只是演员所处的工作环境更为复杂，因为受利益驱使和资本的控制明显，有一些不合理地方，如果拂去这层泡沫，本质其实一样。演员也是内容的创作者，传播者，和作家、和媒体工作者有什么不同？但明星还得另当别论，他们往往被包裹了很多层，粉丝喜欢什么，就要给什么，唱歌、跳舞、演技、甚至综艺能力都不能少。这些有的是装出来的，有的是练出来的。装出来的，越久越累，越没有自我，最后成了随时切换频道的捞金工具人。练出来的，才能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