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都想把女儿嫁给你

“柳一川，你快点。不能让莫老师等我们。”会议结束后的这天下午，穆然跟被柳一川滞留到明天才能返程的莫老师约好，带他去逛古城。“知道了，师姐，我这不是紧跟着吗？”“你腿那么长，怎么都应该比我快呀！”“腿长也架不住你这小碎步的频率快。你脚不疼啦？”柳一川看到穆然今天换了一双轻便的运动鞋。“顾不上啦，快点吧您。”穆然一边往前奔，一边催着柳一川。他们准备在酒店一楼的电梯口等莫老师。气还没喘匀，莫老师从电梯里出来了。穆然赶忙上前打招呼，“莫老师好。”“小穆好。辛苦你们了。”昨天大会场上，穆然早就带着柳一川找到莫老师当面道了歉。所以大家也都认识了。“不辛苦不辛苦，莫老师。是我们耽误您的时间了。”“每次开会都来去匆匆，这次还要谢谢你们让我有时间逛逛呢。”“莫老师，车在这边，您先上车，我和小柳带您去古城淘淘陶瓷器、小玩物什么的。”“好的好的，有劳有劳。”莫老师总是一脸笑呵呵的，特别和蔼。穆然见了他总想起自己的伯伯。一旁的柳一川还在别扭“小柳”这个称呼，听着像个小倌。

“莫老师，这里原来是烧陶的官窑。因为靠河，运输也方便，所以很繁华的。只是后来陶器不值钱了，这个小镇也就没落了。”“哦哦，挺好的，很古朴，有味道。”莫老师边走边看着，穆然又小声交代柳一川多给莫老师拍点照片，也拍点风景，到时候发给莫老师留作纪念。不过她很快又强调，千万不要把她给拍进去。一路上穆然陪着莫老师走走逛逛，看到什么就给莫老师介绍介绍。柳一川就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自己找角度拍着照。“小穆今年几年级了？”“我博二。”“哦，那做什么题目呢？”“主要是跟着李老师在做重金属废水治理。”“哦哦，废水治理很辛苦啊，实验条件很艰苦的哦。你一个女孩子受得了吗？”“还行，我皮实。”“哈哈哈！你这姑娘。找对象了吗？”“还没有呢，莫老师。”“那可以考虑了呀。”“恩恩，一直考虑着。”“可不能仗着自己好看就太挑了。工科男博士一抓一大把呀。没有相中的？”“可能是我相中了人家，人家相不中我。”“这是假话，肯定是你要求太高了。”穆然只是憨笑，实在不知道怎么接了。她挑剔吗？没有啊，她也没有说列个表：身高180以上，学历博士以上，年龄30-35，有车有房……这些个指标一个个去对。怎么就要求高了，只是没有遇到喜欢的而已啊。“小柳谈女朋友了吗？”莫老师看穆然这里聊不下去，转头就奔柳一川去了。大概上了点年纪的长辈最喜欢跟小辈聊的就是找对象的话题。无论是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还是学术界的大佬大牛都一样。柳一川正好在对着这边拍照，脚下没站稳，一个踉跄，脸都红了。“我还没呢，莫老师。”“大学要找女朋友的哦。不要学你师姐。白白浪费了青春。”“我也是这么想的，莫老师。”“小伙子真不错。你多高啊？”“我186。”“哦，那真高。北方人吧。”“是的，我是河北涿州的。”“那难怪。啊呀，要不是我女儿娃都三岁了，我都想把她嫁给你哦。”啊！“呵呵！”柳一川只好假笑来掩饰尴尬。穆然也跟着干笑。还好莫老师女儿自由恋爱结婚了，不然都不知道被他乱点鸳鸯谱嫁给谁。莫老师在古城挑了一个煮茶的陶钵，说是在别的地方没见过这种器型。穆然又偷偷买了一个陶泥烧的小狗口哨送给莫老师的小外孙。晚饭后穆然和柳一川把莫老师送回了酒店。“谢谢你的礼物，小穆。你太细心了。今天辛苦你和小柳。欢迎你们去西安做客。”“您太客气了，莫老师。希望我们的失误没有给您添太多麻烦。莫老师早点休息。明天学院安排了车送您去高铁站。”“好的，谢谢谢谢。你们也回去吧。”“莫老师，再见。”两人跟莫老师道了别，打车回学校。

一上车，穆然就被席卷而来的倦意包围了。这几天忙会务、忙发表，又累又紧张，今天陪莫老师也是生怕冷了场，不停地找话说。这会儿工作总算都圆满完成了，她一身轻松，可一卸下力，人就只觉得累。柳一川看出了她的疲惫，“师姐，你眯一会。到了我叫你。”“好。”穆然歪着头靠着玻璃窗闭上了眼睛。柳一川在后视镜里看着这张精致的小脸，不由得想，她到底有多少副面孔呢？俏皮可爱的、一本正经的、彬彬有礼的、卖乖讨巧的、憨傻蠢萌的……哪一张都那么生动，又哪一张都不太真实。她的上下睫毛交搭在一起，微微颤抖着。高高的鹰钩鼻弯出一道美妙的弧线，擦了润唇膏的樱桃小嘴像是削了皮的水蜜桃，粉嫩粉嫩，让人忍不住想尝一口。柳一川不禁喉结发紧，不自然地挪开眼，看向了窗外。等他再看后视镜时，发现穆然已经睡着了。他心里有点内疚，要不是他的失误，师姐今天早就能休息了。眼看出租车就要到校门口，柳一川实在不忍心叫醒穆然，让司机又兜了一圈。不一会穆然醒了，两人才在校门口下了车。

柳一川送穆然回宿舍的路上，跟她道起了歉，“对不起，师姐。连累你今天在外面跑了一下午，还要陪说陪笑。”“没有啊，有这个机会认识莫老师挺好的啊。他不是还让我们去西安玩吗？”柳一川知道穆然是在宽慰他，谁会把客套话当真，莫老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