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居纽约

演唱会前夕。

凌晨的京北，灯火阑珊，道路空旷，远不及上半夜的灯火斑斓，星河璀璨。

接连几天的高强度工作，余翊也是疲精竭力。回到家中，他连外套都无暇脱，直接倒在了沙发上闭目养神。几分钟后，手机微信的提示音接连响了好几下，他实在无心无力去回复，只任由它张扬，直至消寂。

片刻后，声音再次响起，余翊缓缓睁开眼睛，内心有一种特殊的直觉，于是拿起手机，点亮了屏幕。

舒凝：【到家了吗？】

果然是她！

余翊唇角微扬，眉梢舒展，随手就将视频语音拨了过去。

一秒接通。

舒凝看到余翊的四周的环境一片暗淡，不确定地问道：“到家了？”

“刚进家门。”余翊如实回答，听到她的声音有些庸散沉闷，又反问道，“怎么还没睡？”

舒凝顿了顿，缓慢地说道：“还不困。”

余翊方才舒展的眉梢再次皱起，他又怎会不知她在等他，这些天她几乎都是等到他平安回到家才能安心的睡下。可他也知道，黄梅之星演员大赛迫在眉睫，她本就心神俱疲，再加上紊乱的作息，以至于她现在看起面容憔悴了不少。恍惚中，只听她一阵叹息。

“你最近很辛苦啊！”

余翊眸色沉静，兀自说道：“明天别再等我了，早点儿休息。”

舒凝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嗯”了一声。

余翊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余光不经意间扫过茶几上的几张票面，都是他特意为亲友预留好的VIP座位，倏然道：“对了，演唱会给你留了位置。”

舒凝却意外地摇了摇头：“不用，还是留给你的朋友们吧。”

余翊显然有些诧异：“嗯？”

舒凝主动解释道：“我已经买好票了。”

余翊愕然：“为什么还要买票？”

舒凝扬眉：“偶像的演唱会当然要与羽毛们一起参与才有意义啊。”

余翊瞬间失笑，白日的疲惫奇迹般的飘然散去：“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舒老师做出的贡献。”

“那要看余老师怎么感谢了！”舒凝冁然而笑，须臾后，歪着头恬淡地吐槽道，“不过，你演唱会门票可真难抢，我可是加了不少钱，才有人让出来的。”

余翊问：“多少钱？”

舒凝淡定地回答：“九千八。”

“九千八？”余翊一脸的难以置信，现场视觉效果最佳的位置也才二千而已，这天价票显然是遇到票贩子了，讪讪摇头道，“买贵了，不值……”

舒凝抿了抿唇，悻悻然道：“我这叫冲冠一怒为红颜，花多少钱都值，懂不懂？”

其实，这些年余翊的每一场演唱会，舒凝买到的几乎都是黄牛票。一开始她还会在正规的售票平台试一试，但他歌迷队伍太过庞大，她次次落败，后来索性就不抢了，虽说花得多了点儿，倒也落得清闲。

冲冠一怒为红颜……红颜……红颜祸水……祸水……所以，我是祸水？

余翊一时语塞。

舒凝眼波流转，转而喜形于色，又悠悠地开口，语气甚至有些许‘恐吓’：“所以，余老师你要知情识趣一点儿，多多露脸，毕竟我也是花了大价钱的，也算得上你的金主了吧。”

余翊淡淡地笑了下，一脸地淡定慵懒：“你这个金主倒是很有经商头脑嘛，区区九千八块就买了我的身体！”

舒凝自信满满，调侃道：“那当然，我这叫运筹帷幄，是不是非常之物美价廉。”

闻言，余翊心里一动，挑了挑眉，眼神中颇具挑逗的韵味：“那确实物美价廉，可我可是分文未出就得到了你，那我这叫什么？”

舒凝笑容一滞，勾了下唇角，洋洋洒洒道：“你这叫老谋深算、老奸巨猾、老于世故！”

“老……”妥妥的人身攻击呀！余翊知道一定是激发了她内心久违的胜负欲，长叹了口气，道不出的万般心酸，无奈地笑笑，投降，“座位在哪个位置？”

“C区。”

余翊脑海中闪过安宜体育馆的座位布局，C区位于场馆的东南角最后一排，不论是视觉还是听觉效果都不是很理想：“那个位置挺偏僻的。”

“没关系的。”舒凝却不以为然，灵机一动，“只要让摄像机往脸上怼就行了，如果能让羽毛们大饱眼福那就更好了。”

“到底是去听歌还是看脸的？”

“当然是看……”舒凝欲言又止，思考了片刻后，又欲盖弥彰地给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不充分发挥它的作用，岂不是很可惜。”

“舒老师还真是为歌迷谋福利。”余翊忍不住打趣，语气柔情似水，眸中满是宠溺。

“那是自然。”舒凝回了一句后，垂下头，喃喃低语，“怎么回事……”

余翊看到舒凝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