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鼻子上脸
“我想,那么大一个林家,不可能请不起一个保姆吧。”白鹭始终是挺直腰板,可每每与林时衍对视,就会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他抬起眼皮睨她,随后就要把那张欠条收回来。白鹭眼疾手快按住纸,说道:“林先生,我好歹也是公众人物,进出你的家,一旦被狗仔看见了。恐怕,会给你带来不小的麻烦。”
林时衍好笑地看了白鹭一眼,一边按着纸想要再进一步,一边又要自说自话打着为他好的旗号给自己谋利。
“但是,有没有第二种可能。狗仔对没办法给他们带来流量与利益的明星,不感兴趣。”林时衍左手撑着太阳穴,垂眸暼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已经指向了十二点。
白鹭的自尊在此刻已经是溃不成军,她咬紧了后槽牙。不可否认的是,林时衍的“高级羞辱”成功的让她恼羞成怒。
林时衍指着表,“十二点了,仙度瑞拉也该醒一醒了。”
白鹭的脸色可谓是五彩斑斓,林时衍欣赏着她此时不敢怒也不敢言的姿态,他抻了抻腰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反正你现在也是清闲的像退休一样,明天正式上班。”
林时衍从座位上站起缓慢踱向床边,留下一句胜利者的嘲讽:“晚安,白保姆。”
白鹭一口银牙都快要咬碎,只能在心里怒骂道:“睡死你得了,林时衍!”
而后她便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拖着瘪了的身子来到浴室。
林时衍听着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眼里的情绪复杂不明。他拨通一个人的电话,嗓音冷冽:“去让约翰帮忙处理一桩事。顺带,让杰德查一查付淑华这个人。”
当年被林政平送到美国,林时衍在那积攒了不少人脉与资源。重要的并不是还清这三百万美元,而是要防止付淑华再次用白鹭的手机号码来借贷。
约翰是林时衍在美国交的一个朋友,律师世家的同时,人脉广阔。杰德是他当时被送进军校交的好友,让他帮忙调查,从付淑华这里挖出布莱森的过去,想办法再找一些触及底线的污点,然后去找到被撞的受害人家属。给予他们帮助,让他们坚持起诉布莱森。
至少要先把布莱森和付淑华分开,然后再还上这笔债。白鹭也算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借黑贷根本不管是谁借的,只看电话号码是谁的。
付淑华.....林时衍微微眯起眼睛,在他记忆里,这个女人从来都是不值得同情的。
他听着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眼皮渐沉。
自那天后,付淑华再也没有给白鹭打过一通电话。一如当初,人间蒸发。
白鹭用毛巾擦着发丝,镜子蒙上一层白雾。她看着镜中自己模糊的面容,不可避免地再次回想起五年前的一个暑假。
没放假前白鹭无比盼望着暑期,甚至提前做好了一整套暑期出游表。然而等到假期来临,三十七度的高温就已经让白鹭决定推翻所有计划,蜗居在家。
南榆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冬天可以零下三十度,夏天甚至能够飙升到四十度。
提着行李箱回来时白鹭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上来一般,汗湿的发黏在额间,一边拿着风扇一边带着行李箱。
才刚回到林家,白鹭就听见一声惊叫。她顺着声音源头寻去,不想却看见那样惊奇的一幕。她瞧着倒在地上的梯子,又仰头看着坐在粗壮树枝上的林时衍。
他脸色惨白,双唇都没有一点血色。紧紧地靠着数,还时不时要去躲飞虫。白色的短袖让他的手臂线条得到了完美的呈现,风过带走许多翠叶。
“喵。”
一只小橘猫忽然冒出来蹭着白鹭的脚,她屈腿蹲下笑靥如花,手掌不断地抚摸着小猫毛茸茸的脑袋,对还待在树上不敢动的林时衍视而不见。
她就在等他开口,求她帮他把梯子扶正。
林时衍也猜到了白鹭所想,明明怕得要死,却还是紧咬着牙关不松口。
白鹭将小猫抱起来不断地抚摸,挑衅地笑道:“林时衍,猫爬树的本领可比你这个要拿梯子的人好得多,下次不管救什么,都要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啊。”
林时衍惨白的脸因为她的话逐渐涨红。当然,是被气的。
“帮我扶正一下梯子。”他终于是败下阵来,高温下本来就已经是汗如雨下,偏偏树上的虫子还多。
白鹭轻轻揉捏着猫儿的耳朵,头都没回一下接着往前走。“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林时衍气的胸口起起伏伏,给她一点颜色她就要蹬鼻子上脸。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滑落到脸庞,林时衍喘着粗气只觉得愈发难耐,“白鹭!请你帮我扶正一下梯子。”
白鹭将小猫放下后折返回来,她吃力地把梯子扶正放到树下后,看着还不肯下来的林时衍好笑地问:“还不下来?怕踩空摔倒了,我笑你啊?”
“行吧行吧,黄花大闺女,不让人看。”白鹭句句戳心,她背过身以后听着身后林时衍踩着梯子一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