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东西。无论是安娜，是丽丽，月月，都是我们偷来的，如果她们知道我们的身份，会怎么样？朋友，爱人，这本来就不是属于我们的东西。”

安迷修疲惫道：“我们可以不让她们知道。”

乔奢费无奈地歪了歪头，看向远处：“有意义吗？欺骗来的感情……”

安迷修道：“抛开这些，我们感受到的都是真的。尊重与被尊重，理解与被理解，施舍与接受，爱与被爱，这些都是真实的。”

他笑了笑，温和道：“我愿意为此付出一切，就像库忿斯愿意为丽丽放弃长久的寿命一样。”

乔奢费抬头看他：“就算他们得知真相后，会厌恶你，排斥你，甚至要杀你，也值得？”

安迷修点头：“值得。”

乔奢费沉默了一会，终于露出了今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好，我相信你，我和你一起。”

＊

两个人回到家后，安迷修先去隔壁看了一眼安娜。

她已经醒了，坐在沙发上神色不明。安迷修好奇地放下钥匙，笑着问：“安娜，怎么不多睡一会？”

安娜抬头瞅了他一眼，唉声叹气：“我说我一醒来你俩就不见了，吓死了。我做噩梦了，梦见那俩怪物，醒来我爸又给我打电话，说要给我开生日宴，我天，噩梦照进现实！”

安迷修忍俊不禁：“哪有你这么说爸爸的。既然醒了，就别睡了，不然晚上睡不着。吃点东西吧，刚好小乔也没吃。”

站在门口假装自己是雕塑的乔奢费下意识回头：“嗯？”

安娜探头：“哎，小乔，你也在啊。刚才警察局给我打电话了，说要查封那家酒吧，你要不要去做个证？”

乔奢费疑问：“作证？”

安娜道：“就是体检啦，不知道那个药还有没有残留……不过你还是去查一下吧，那玩意见效太快了，我怕对你身体有什么影响。”

乔奢费一惊：“不、不用了，我身体很好，没有问题。”

安娜疑惑道：“你干嘛反应这么大，为你好又不是要害你。你是不是被吓到了？”

乔奢费愣了一下，也对，他现在这个身体是附身的人类身体，应该查不出什么问题。

但他还是不敢冒险，尤其是阿瑞斯人的基因会逐渐改变这具人类身体，谁知道会查出什么：“不用了，真的不用，我不想……”

他话音未落，就见安娜的神色渐渐变成了慈母般的怜惜同情：“那就算了，没关系，别怕别怕，我叫人帮你拒了。其实取证拿你当时喝过的杯子就行了，干嘛还要本人去，二次创伤怎么办，真不靠谱……”

乔奢费：“……”她到底都想了些什么？

安迷修在一边偷笑，“好啦，走吧，出去吃点东西。我开车带你们去。”

说到这个，安娜突然想起来，说：“小安，我让我爸跟巴董说了，你今天是来跟我谈生意来了，你记得对口供啊，回去别说漏嘴了。”

安迷修愣了一下，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巴董？”

安娜有点恨铁不成钢：“我说你一个小小的经理，怎么有胆子接二连三翘班的。我不这么说，你回去不就要挨巴董的骂了吗？你喜欢挨骂啊？”

安迷修还有点没从幽冥军团的事里回过神来，慢了半拍才意识到安娜是怕他挨骂，特地找安董服软帮他求情的，一时间心情复杂，不知道说什么。最后他笑了笑，神色一如既往温柔：“好啊，谢谢你，安娜。”

他想，这也许就是他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幸福。

三个人出去吃了点东西。大下午的，安娜受了惊吓又没吃午饭，急需一顿热气腾腾的火锅抚慰心灵。

她一向不太喜欢吃那些高级西餐，可能骨子里依旧还是那个从福利院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小市民，外面更有烟火气的街边小吃更能勾动她的心。

门里热气蒸腾，门外喧嚣热闹全被隔绝，安娜吃得有点撑，靠在椅子上玩手机。

乔奢费出去接电话了，安娜本来没当回事，谁知他进来就道：“安迷修，安娜，警察……通知我们过去看看。”

安娜一愣：“又想干嘛啊？”

乔奢费道：“那两个警察，已经被批评教育了。打电话的人说，后续还可能停职……警方的意思是，让我们去好好录个口供。”

安娜疑惑地翻了翻记录，怎么没给她打？

她一想，可能是她大闹警察局的原因吧。

啧，怂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