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笼
子还是要多为自己想些好。”
沈如春提笔在纸上不知写着甚么,不一会儿,把它递给荷娘。荷娘摊开一看——生地黄五钱,淡竹叶三钱,生姜……她不明所以:“这是甚么?”
“清肝泄热的药方子。”沈如春撑着下巴笑吟吟望着她。
荷娘疑惑:“我又没甚么毛病,小娘子——”她旋即明白过来,看着沈如春那张明艳的脸,恨不得走上去好好揉搓一番。她将药方子放在桌上,气呼呼道:“我好心为小娘子着想,小娘子却这般奚落我。”
沈如春见她生气了,拉住她的手,同她撒娇:“好荷娘,别生气了。我知你是为我好,但此事我自有打算。”
荷娘哼哼唧唧,依然不大高兴。
第二日时,她的焦虑果然得到了应证。李辟吩咐下来,让沈如春不准轻易离开院子。
荷娘推开窗,嘘走落在窗边的小鹊,看着沈如春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痛心疾首:“好,如今那娘子还未进门,郎君便禁了娘子的足,日后怕是更了不得。”
她看了眼波澜不惊的沈如春,愤愤道:“郎君若是怕惹那位娘子生气,便该将小娘子放了。如今这般关在院子里算甚么,呸,恶心。”
沈如春点头附和,荷娘这句话她十分认同。
荷娘继续骂:“他就是个欺软怕硬的窝囊袋。”刚骂出口,她赶忙捂住嘴巴。
沈如春乐不可支,两人对上眼,沉默一阵,忽然一齐笑得前俯后仰。
沈如春咯咯笑着:“好荷娘,今日才发觉,你这胆子可不小。”
荷娘红着脸,探头望外瞧一眼,忙关上窗,立马蔫了下来,担忧道:“可别真被旁人听了去。”
“你怕甚么。”沈如春继续逗她。
两人又嬉笑一阵,忽然都收住声。
朱广达不知何时进了院子,在外头传禀。听到朱广达声音的那瞬,荷娘立刻白了脸:“小娘子,这话不会教朱副将听了去吧。”
沈如春冲她挤眉笑道:“听了去就听了去。”
朱广达进院子时,便听见屋内两人笑得欢快,不知说些甚么。只不过自己一来,那笑声便立马收住了。难道自己这么不招人待见么,朱广达闷闷想。
沈如春站在门前,问:“朱副将可有要事?”
朱广达只管按李辟吩咐通禀:“二郎君说,过几天将小娘子接到别院去住一阵时日。”
“在哪处?”沈如春扇着团扇,定定看着朱广达。
朱广达道:“明安街上的一处寺院。”
“住多久?”
朱广达迟疑片刻:“这我也不知,想来是小半个月。”他心虚地补充道,“那处清幽,适合修养。”
沈如春用扇子扑开从面前飞过的一只粉蝶,笑着问朱广达:“朱副将,西院是要搬进来甚么人啊?”
朱广达头皮一紧,他暗恼为甚么每次这烦人的差事总要交给他来办。他说着蹩脚的谎话:“西院要来人了么?”他挠挠头,道,“我倒没有注意,到时去问问。”
荷娘候在边上,本就为郎君做出的得寸进出的过分事生气,这时忍不住戳穿他:“装。”
朱广达因为尴尬而涨红了脸,木讷站在那处。沈如春一面轻斥荷娘,一面替他解围:“荷娘不知礼数,朱副将莫见怪。对了,还请副将同郎君说,春娘有个不情之请。”
“小娘子但说无妨。”
“这奴婢着实无礼了些,日日同我拌嘴。我去别院那阵,让她在府上待着,我图个清静。”沈如春说。
“小娘子你——”荷娘无缘无故被扣了这么一顶帽子,觉得很是委屈。
朱广达也惊讶不已,方才进来时明明听她俩闹得欢快,怎么转瞬就成了这般。他腹诽着,又应答沈如春:“此事我会同郎君说的。”
朱广达走后,荷娘苦着张脸,向沈如春讨理:“小娘子可是因昨日的事嫌弃我。”
沈如春拿团扇轻拍了下她的脑袋:“我这是为你好。”
荷娘歪着脑袋,将她留在府上怎么是为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