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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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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大笑:“自然有月俸,二郎君大方,每月给八百文,府上管吃管住。”朱广达没想到这脾气倔的少年会是个财迷,但这样也好拿捏了,他继续道,“你若有本事,得了二郎君赏识,被提拔为卫队队正后,每月一千二百。”

少年乌黑黑的眼看住朱广达片刻,道:“好。”

二郎君交代的事完成大半,朱广达自然高兴,马上命人牵马过来,生怕这少年会反悔似的,忙不迭地要引着他去望州。

“小郎君,你之前可去过望州?”朱广达与他并排行着。

又叫小郎君,少年极为不满,他觉得这是对他的一种轻看。他信马由缰,望着两侧风景,道:“陈惊山。”

朱广达一愣,呦呵,这小子还挺有个性,他打着哈哈:“好名字,陈小郎君——”

“陈惊山。”少年有些不悦,怎么眼前这个人这般没眼力见儿。

朱广达实在摸不着头脑,他也不知自己是哪出说错了话,罢了,救命恩人,就不同这小子计较。

“陈,陈惊山,你还没去过望州吧?”

“去过一回。”陈惊山想起了许多年前,大约是五六岁时,师父带他去过一回。不过那时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他只记得师父带他在一处茶棚喝了许久的茶,一杯接一杯,师父望着城楼西北角,他也学着师父的样子。

只是,除了那发黄的天,和偶尔掠过的盘旋于高空的鹰,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后来,因为喝了一下午的茶,夜里做梦时,他还尿了床,被师父臭揍了一顿。

“入城后,我带你好好逛逛。”朱广达是个实在人,说到做到。入城后,命亲兵将马匹送回马厩,自己先带陈惊山入了主街上最有名的酒楼,兴致勃勃地点了道羊炙,又要了两份胡饼。

“这处的胡饼比长宁城兴庆坊的还要好吃。”朱广达忽然又想念起长宁城的日子。

楼中铺着一方厚毯,貌美的胡姬在弦子奏乐下旋着圈。朱广达目光定在那儿,待到羊炙送上来时才挪开眼。

他给对面的陈惊山斟了一杯葡萄酒:“你定是吃惯了。”

陈惊山没有推辞。朱广达又东扯西聊问了些什么,但也没套出这小子多少底细。

从他少得可怜的几句话里,朱广达约莫晓得,这小郎君是从望州北面来的。

说话间,正听下头传来马蹄声,朱广达刚到哪个好大的胆子,一探头正望见是自家郎君,怀里抱着一个被挡得严严实实的小娘子,虽然没看见脸,但他肯定,必然是那姓沈的小娘子了。

陈惊山斜过脸,只瞥得被男人圈在身前的一袭艳丽的石榴红裙。

朱广达实在不好意思在此刻告诉他,那打马而过的人正是我家二郎君。虽然他想,陈惊山多半能认出。

想到这,朱广达又记起一件还未完成的事了——二郎君交代的那只白玉镯子。

他一面继续给那少年灌酒,未几盏,见那少年渐发迷离的眼神,他心中暗笑,原来是个不能喝的。

慢慢的,他将话题引到了那镯子上:“陈兄,小娘子先前是不是将那白玉镯子给了你?”

小娘子?陈惊山喝得晕晕乎乎,他费力回想,小娘子,白雾茫茫中,渐渐浮出一张脸,“求求你”,那小娘子目光哀怜,将镯子褪下,递到他面前。

陈惊山点了点头。他倏地又想起来,小郎君,那小娘子唤自己小郎君,这教他又恼了起来,不屑地嗤笑一声。

朱广达被他莫名其妙的嗤笑搞得心里发毛,又想起少年的贪财,拐弯抹角问:“陈兄近来手头不宽裕?”

陈惊山想到要做的事,又点点头。

那就好办了,朱广达同他打着商量:“要不你将那白玉镯子卖给我,我给你换十贯钱。”

陈惊山对那玉镯子的价钱和十贯钱根本没甚么概念,他的沉默却是教朱广达误会了,朱广达想反正二郎君有钱,于是开价阔气得很:“一铤金子,陈兄,我给你一铤金子。”

陈惊山想金子多半是值钱不亏的,便应了下来。

成,二郎君吩咐下来的事全稳妥办好了,朱广达乐得飘忽忽如在云端,同陈惊山碰杯共饮:“陈兄啊,我这回是真把你当兄弟了!我同你讲,入了将军府,好好干,跟着我家二郎君,日后金山银山保你用不尽。”

一说到这,酒意上头,朱广达更飘了,给陈惊山透露个“惊天大秘密”:“我家二郎君此番平定望州动乱有功,等再过些时日,长宁城那处的敕旨下来,他就是新任定西大将军。

你若有真本事,他不会亏待你。”

朱广达脸上浮着红,一双短圆眼被葡萄酒润得亮晶晶的,活似两颗黑玛瑙。

陈惊山却是心无所动,权当是在听故事,如同以前师父喝多酒时,喜欢拉着他坐在绿洲外头的荒丘山,给他讲的那些飘渺虚妄的事。

暮鼓渐响,朱广达踉跄起来,带着同样晕头转向的小郎君下了酒楼,往将军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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