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太子妃跟自己赌气可以，但不要牵连本宫。不然，尚书大人会以为本宫虐待你，不让你吃饭。”

萧怀承并不知道她在外面受了谁的气，但这里是东宫，不是她还在尚书府时可以随时耍脾气的地方。

忽然转换的态度，鹿溪抬眸凝望着他，动了动嘴唇，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萧怀承看着她委屈又倔强的神情，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去责怪她。于是，对着殿外吩咐：“来人，给太子妃送些吃食。”

话落，他再次转向她，语气柔了些：“赶紧把衣裳换了，随我入宫。”

“……”

鹿溪不解，但还是听从他的，进内殿换回女装。

晚些时候，萧怀承携她去了皇后殿，也才知皇帝竟然也在。

奢华的宫殿内，皇帝与皇后正在上首寒暄，看到进来的太子和太子妃，马上中断谈话。齐齐转向底下，行礼的人。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

鹿溪随着萧怀承一起叩拜，起身时对上皇帝天生的威严目光，她赶忙垂首。就听到殿上皇帝说：“林爱卿家的女儿，朕是第二次见，果然养得不错。”

皇后也跟着道：“尚书大人这么多年，为了养育女儿，可是不曾续弦。承儿，你可要替母后多感谢你那岳父。”

“儿臣谨记。”

萧怀承作揖。

鹿溪有些不大理解，今儿来此是为何。可听及他们说起林耀棠，她的内心还是有不小的震撼。

“今日叫你们来，是因为过几日的寒食节。往年，太子都不曾在宫中度过，所以今年我跟你父皇商议，你和太子妃搬去永宁宫小住，等寒食节过去，再回东宫。”

皇后话音一落，萧怀承转而睨了鹿溪。

她自是没什么可说的，回视后，再次敛眸沉默。

萧怀承又转向殿上之人，“侧妃呢？”

皇后道：“她自然也要一起，就住旁边的芙蓉轩吧。”

皇帝略有疑惑，“太子何时还多了一位侧妃？”

皇后忙解释：“毓妃妹妹引荐，礼部侍郎之女。”

皇帝了然，没再言语。

萧怀承和鹿溪走后，立即有宫人去收拾永宁宫。

回到东宫的鹿溪喜忧参半，现在没了顾戎，如果她能住到内宫确实有更大的机会接触崇文殿，伺机找到《九霄奇谱》。再就是调查云嫔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有什么秘密。

“这么晚，你怎么不回建章宫？”

见萧怀承进内殿宽衣，鹿溪马上警惕。

他睐她一眼，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本宫说过，这里是东宫，本宫在哪里就寝都是本宫的自由。”

“可这是……”

算了，忍一忍，他要是敢胡来，她也不介意对他动手。

鹿溪没再阻拦，暗下决定。

夜凉如水，二人躺下，却都没有睡意。

鹿溪本是平躺，萧怀承忽然侧卧盯着她的侧脸，她觉得不适应，也侧向里边。身后的人，在静谧的夜，突然出声：“太子妃是不是对本宫有意见？”

鹿溪眨眨眼，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忽然，肩头一沉，温热的气息自薄纱传入，鹿溪顿时警惕，遂而平躺。

“不敢对太子殿下有意见。”

萧怀承收回手，望着她侧脸的目光幽幽，一双漆黑的眼眸显得若有所思，透着一股子高深莫测，令人难以捉摸。

鹿溪余光扫到，缓缓闭眼，假装睡着。

忽而，她猛地睁眼，旁边的人已经警醒，正直勾勾地盯着殿顶。她要坐起，手腕被萧怀承一把摁住，另一只手放在嘴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殿顶细微的声响，若不是习武的人，断然听不见。萧怀承慢慢坐起，只听嗵地一声，殿顶落下一黑衣持剑的刺客。

鹿溪麻溜用被褥遮挡身体，萧怀承已经与那刺客打在一起，并引出殿外。为了不引人怀疑，鹿溪下床也只是躲在殿门后隐蔽的地方，观察外面的打斗。

彼时，因为动静过大引来臻羽带领大批侍卫。

不少宫人也都跑来凑热闹，尤其是如意见昭华殿大门敞开，担心鹿溪，谁知一进去就看到裹着锦被只露出一颗脑袋看热闹的人。

“姑娘……”

“嘘！”

如意想说什么，被鹿溪制止。

外头打斗还很激烈，鹿溪整个心思被吸引，以至于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危险。

原来刺客不止一人！

一道凌厉的劲风从耳边扫过，鹿溪猛然躲开，那剑来不及收回直直刺向殿门口的如意。千钧一发之际，鹿溪丢开裹着自己的锦被，攻击刺客。虽说成功，但那剑还是碰到如意，她的肩膀瞬间殷红。

“姑娘，小心……”

如意在那刺客抽走剑刃，疼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