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这点小伤还不足以要命,过些日子,自会痊愈。”
鹿溪不好抬眸,怕狡猾的林耀棠看出她的眼中的不一样,只柔柔地说:“那爹爹不要太操劳,多多休息。”
林耀棠很欣慰地看着她,“愿儿,跟太子相处的如何?爹一直没顾得上找你谈谈心,你自小有什么喜怒烦恼都会跟爹分享。”
“还行。太子殿下为人正派,风度翩翩,是盛京贵女都倾慕的对象。如今是女儿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才能成为他的太子妃。当然,这一切还要谢谢爹爹的相助。”
“那就好。你待些日子,也早日回去东宫。”
“女儿要住些日子,多陪陪爹爹。”
鹿溪抬眸,眼神躲闪,尽管极力让自己镇定,可还是无法控制心虚。
林耀棠看着亲手养大的女儿,如今成了人中龙凤,除了欣慰更多的是喜悦,也顾不上存有别的心思。
“爹的身体还算硬朗,不用你操心。”
他笑着握住鹿溪的手,轻轻拍了拍。
转身往前厅去,刚走两步,又返回身,“愿儿这是……”
“我想出去逛逛。”
“不可。”
林耀棠不假思索地拒绝。
鹿溪是没想到的。
她知道不能僵持,否则就会被发现。又不能掉头就走,她故意表现的十分不情愿,又有些对父亲撒娇的意味。
林耀棠看着她一步三回头地往府门望,哀叹一声,阔步进了前厅。
鹿溪领着如月如意回到林青愿的小院,便把自己关在房中,对着东窗下的一堆还未完工的半成品,小声发牢骚:“什么嘛,堂堂尚书府竟然这么严格。不就是出去逛个街,又不是做什么坏事。这个林耀棠对她女儿的关心,还真是极度夸张。”
如月见主子很不开心,便让厨房做了一些甜食送来。
鹿溪对吃的没什么讲究,所以看到如月端着食盒进到房间,并未有任何反应,反而是说:“你想办法传消息告诉太子,让他来尚书府接我。”
“姑娘,为何这么着急?您不是还想多住些日子?”
“那我想出去,你有法子吗?”
“姑娘,奴婢不懂,您为何非要出去。以前,可从不这样。”
如月的行为,再一次提醒鹿溪不可冒险。
她沉吟片刻,直接问:“你能弄来一套男装吗?还有,如月你难道不向往外面的美好事物?”
如月有些迷糊,“男,男装,只有府中仆人的。我和如意偶尔也能出府,所以……”
不说还好,鹿溪一整个暗为那林青愿鸣不平。身为主子,竟还不如下人自由。从小到大,只在一方园子待着。若是她的话,估计早憋不住,飞到墙外,再也不回来。
“姑娘,您从前说过,您是皇家培养的人,故而与京中那些贵女还不一样。不仅仅是老爷对您的管束,更多的是您自己的自律。现如今,太子归来,与您成婚。一切如愿,按理说,您是可以不用再像从前那般拘谨。但是姑娘,外面不安全。奴婢也是为了您考虑。”
如月的一番话,鹿溪感触颇深。她没再要求,静下心来,拿起面前的绣花针。就在要下针的时候,如月忽然按住她的手,“姑娘,这么多年,如月心疼您。姑娘等着,如月这就为您找男装。”
说完,她跑出去。
鹿溪定在原地,半天回神,放下绣花针,来到院子。
抬头望,四进院落,亭台楼阁,飞檐青瓦,一步一景,处处雕梁画栋,却是困住人一生的地方。尤其林青愿,她不过是从这个牢笼跳进另一个更深更大的枷锁之地。
鹿溪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可怜林青愿这个从未谋面的女子。她自小生活在无忧无虑的江湖,有师父和师兄的疼爱,故而不懂什么是忧愁。现今,她成了林青愿,感受着林青愿的人生,她只知道她不快乐,除了压抑便是无尽的愁闷。
晚间,如月带回两套男装。
彼时,如意正在房间陪着鹿溪。
“为何只有两套?”
如意瞧见,心生醋意。
鹿溪将衣服对着自己比了比,安慰她,“我一次不能带两个,所以这次如意留下看家,以便应付我爹。”
闻言,如月欣喜不已。
“多谢姑娘!”
如意虽然不满,却没再表现出来,还伺候鹿溪换衣,梳妆。
前门走不得,她们趁着夜幕时分,从后门偷偷溜出。相比于她几次穿着夜行衣出府,这次要轻松许多。
盛京的夜,格外的繁华。
勾栏瓦肆里有表演喷火龙的艺人,有卖糖葫芦和糖画的小贩,亦有长栏围起的赛狗场,众人都在押谁输谁赢。
鹿溪一身月牙白锦衣华服,如瀑三千黑发尽数束起,儒雅俊俏,风姿绰约。一路她没有多做逗留,直奔东街的缤纷馆。
殊不知,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