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小姐,医师来了。”随着青舒慌慌忙忙的脚步,随后进来的是一个清瘦的身影。
他气定神闲的步伐不似来治病的,反倒是像是来走秀,倒是青舒的脸色很不好,恨不得在后头推着他走快些。
宋浣清见他在自己面前站定,正想开口叫人,却被抢了先:“宋府向来有自己的专属医师,怎么想起请鄙人来就诊了。”温柔磁性的男声,让人无法与眼前这个半张脸都是刺青的男子联系在一起。
徐子安,从她重生来,倒是第一次见到他,但不妨碍他们是老相识,他是她爹带回来的人。
自她出生起他便在府中了,起先是给她娘看病,后来又成了她的专属医师,听他爹说她的半条小命便是他从阎王爷那抢回来的,她该尊称他一声“先生”,自那起,宋浣清便一直唤他为徐先生。
至于他脸上的伤,她并不了解,但是听府中的老人提及过,他来时,脸上全是烧痕,面目可憎,不愿意医治,后来怕吓着年幼宋浣清,便在脸上纹了刺青。
再后来,宋浣清的身体有所好转,他做起了甩手掌柜,并在戚白的同意下,领着宋府的俸禄在外头挂起了诊,说是挂诊,其实常年不在城内,在外历练,寻找稀世药材,一整年都见不上一面。
想到这儿,宋浣清似笑非笑道:“林医师是我的专属医生,可不是旁人可以用的,现如今躺床上不是我是旁人,自然不需要劳烦他。”
“那便可劳烦我了?”
“徐先生您领着宋府的俸禄,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吧!允您在外出诊已是退步,用您之时,劳烦劳烦,可是埋汰您了?”
徐子安听闻这话,不怒反笑:“宋小姐当真如传闻里般换了个人,不知晓的还以为小姐体内换了芯子呢?”
徐子安的话,让宋浣清的眸子危险地眯了起来,待看见他身后竖耳偷听的青舒,嘴角微微勾起,朝着徐子安耸肩道:“人嘛?总是会变,难道徐先生现在的您与往昔的您还是一个性格吗?”
话音刚落,宋浣清只觉得周身一凉,让她的胳膊起了一身的鸡皮,方才有一瞬间她看清了徐子安眸中的阴冷,心里一惊,再看时,面前人已然变回了原先和煦的模样,宋浣清的眉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宋小姐说的对,人是会变的,当然在下也不例外。”
宋浣清直觉他话里有话,却也没有兴致问下去,别人的家事,与她何干?
她笑眯眯的应承了一句,指了指床上昏迷不醒的宋译道:“徐先生,现在可不是与我闲聊的时候,您若不快些出手,译哥哥可就烧死了!”
青舒听到这儿,不由着急了起来,不住的请求徐子安帮忙救宋译。
徐子安看她又看了看在一旁气定神闲的宋浣清,挑了挑眉,心里腹诽这两人到底谁才是宋译的准媳妇。
“青舒,你不要在这儿干扰徐先生做事,还不下去,沏壶茶来。”
听到宋浣清发话,青舒再不舍,也得下去。
“宋府的下人当真别具一格。”
“那是当然,因为主人家仁德。”
徐子安不置可否的笑笑,自己拎了个小板凳,坐到了宋译的床头,给他把起脉来,宋浣清好奇地凑上前去,见徐子安双眸紧闭,显然是开了灵识。
过了良久,徐子安才睁开了眼睛,一睁开就看到了不知何时将板凳搬到他身侧的宋浣清,他挑了挑眉道:“宋小姐你这是在偷师吗?”
“本小姐正大光明的观摩,怎么从你嘴里就这么难听呢?徐先生,译哥哥他如何了?他从昨日就开始发烧了,今天还在烧,还有得救吗?”
徐子安直接无视了宋浣清后面的话,用手指掰开了他的眼皮,检查了手指,然后解开了他胸前的衣料,看着宋译胸前的青黑,怔愣在了原地:“巫蛊之术?”似是为了求证般,徐子安用针扎入了宋译的胸前,银针在两人的面前瞬间变成了漆黑。
宋浣清眼睁睁的看着徐子安的脸白了青青了黑,她适时问道:“徐先生,译哥哥没事吧?”
徐子安沉着脸道:“宋译公子是遭了蛊物的反噬,光凭药物是无法医治,只能缓解,若是挺过了七七四十九天,便可恢复如常,但若是没有挺过,轻则灵力尽毁,重则性命不保,哪里有纸笔,我来开药方。”
“这边……”
宋浣清将他引到宋译的书房,看着他执笔书写,一边叮嘱着火候以及药材的年份问题需要格外关注,每日降温是必须,还有这四十九日不能动用灵力。最后一条,即使她不准备转告,料想宋译也是做不到的。
“对了,宋译他……”
徐子安的欲言又止,引起了宋浣清的注意,她追问道:“什么。”
徐子安顿了许久,良久才说出口:“宋译公子的灵根为何缺了一根。”
闻言,宋浣清错愕了,她疑惑问道:“他一直都是单灵根啊!”
徐子安想也没想就直接否定了:“不可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