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接下来的日子,二人就真的互不干涉,不知是不是长途跋涉的缘故,锦怀瑜又开始喝起了汤药,徐江绾连着几日都没出屋,没人知道她在捣鼓什么。
午时将过,天冬大步流星向内院走去。
“咚咚。”敲了两下。
“进。”
“小姐,钦天监换人了,今早高宇带着一家老小走水路回南阳了。”
“高宇天分不够,脑子倒是够用。”将最后一笔写完,晾干,放入信封之中,“找程贤湛借个机灵的,送回营洲。”
“是。”
昨夜她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面相模糊的女人穿着大红嫁衣,双手双脚被绸缎绑着,花轿上了船,轿头轿尾分别占据两艘船,船行到中间时,头船加快了速度,一眨眼,轿夫们松了手,新娘随着花轿一起落入了河中。
“就被活活淹死了啊。”
徐江绾皱眉,抬手揉了几下眉心,每次做完梦她都会头痛,也不知这毛病怎么才能治好。
入夜,徐江绾被锦怀瑜拉着在院子里消食,程家来人了。
“徐小姐!徐姑娘!徐神婆!”未见其人,就先听见程贤怀的叫喊声。
程贤怀刚看见徐江绾,就被徐江绾那不咸不淡的眼神看的直心虚。
“徐神婆?”
“嘿,嘿嘿嘿,”程贤怀嘴角牵扯,面部扭曲,“嘴快,说错了。”
“入夜三分,你这是要去抢更夫的活?”
“不是,是我哥让我来的,我伯祖父去了,棺材裂开了。”
徐江绾转身进屋,程贤怀从后边追,一边追一边喊,“我说徐姑娘,我嘴欠,你别跟我置气,救人要紧啊!”
“带路。”
“不是我说,带路,带…”程贤怀一机灵,“好嘞!”
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站在院子里的锦怀瑜,这男人看他的眼神跟看死人似的,徐神婆跟这样的人来往也不怕自己变成一具尸体。
锦怀瑜看着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门,站在原地半晌没有动,手里转动着佛珠,唤道,“娄宿。”
“属下在。”
“程家。”
“是。”
出门上了马车,程贤怀这张嘴就没停过。
“程贤怀。”
“我在!”
“说说你这位伯祖父。”
…
死寂。
“说啊。”徐江绾淡淡的看着他。
“我也没见过。”
“你们两家不来往?”
“我有印象以来,提都没提过。”
“程贤湛叫你来找我,为什么?”
“我哥跟从兄关系走的近,是从兄派人来送的信儿,入棺时棺材裂开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大家都是一个祖宗的,我哥就派我出来找你了。”
“程道仁呢?”
“祖父没去。”说到这程贤怀声音都暗了下去。
没等徐江绾把这其中的关系过一遍,程贤怀声音低沉的问她,“徐姑娘,听说营洲徐家人都会看往事未来,为什么你在解高家业魔的时候没有帮高大人看前程往事?”
徐江绾挑眉,她就知道程家不会那么老实,倒是让她有些意外,程贤怀居然知道她帮高儒解业魔的事。
“前程往事也好,未来未知也罢,都是因果缘由,不可随意沾,做什么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代价是什么?”
“精气。”
程贤怀不懂,“那是什么?”
“精气养人,人能不能活,能活多久,都是在靠精气养着,精气若是没了,就可以收拾一下去见阎王了。”
程贤怀嘴巴长大,徐江绾说的事情对他来讲很神奇,精气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全都凭她一张嘴随便说,可他又莫名的相信。
为高儒耗费精气,确实太浪费了!
夜深,路上没有什么人,快马加鞭到了程贤怀口中的伯祖父家。下了马车,徐江绾才辨认出,这个程家,在西城。
门口早有小厮等着,看见程贤怀回来了,连忙引着人往里走。
“徐姑娘。”程贤湛恭恭敬敬的将徐江绾往厅里请,“如今家中只剩下从兄一人。”
徐江绾脚步一顿,差点就转身就走,到底是给了程道仁一分薄面,入了正厅,那口棺材从中间裂开,虽未两半,漏出的缝隙是正正好看到整张脸。
青紫色,比高儒还厉害。
“这是我从兄,程贤洲。”说完,转头介绍,“这位是徐江绾徐姑娘,营洲徐家人。”
“徐姑娘。”
徐江绾轻轻“嗯”了一声,听到程贤湛介绍他从兄名字的时候,她就知道程贤湛为什么担心了。
“说说具体情况。”
“午后给祖父送点心,敲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