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悄悄退出人群后,容若轻声吩咐道:“我去瞧瞧。阿槐,你先回去。”
“是。”阿槐俯首作揖后便消失在了原地。
而后容若带着竹叶青飞身去了城主府。这时的城主府并不像白天那般热闹,反而异常安静,听不到一点声响,像进了宵禁时间一样。
但城主府这边确实有一股妖气,而这股妖气又同那黑木箭上残留着的一模一样。
“你可知那黑木长何模样?”容若将手往上抬了抬,轻声问道。
“坊间传闻,黑木大人是个全身黑袍的人。”竹叶青扭着身子四处看探着,就怕哪儿突然蹿出个什么来。
“仅此而已?”那夜市上全身黑袍之人可不少。
“当然是不止的。”竹叶青盘起身子,摇了摇尾巴接着说道,“传闻那黑木大人周身黑藤,藤上还开着红花。”
看来这黑木刻意地隐去了自己的容貌。就在容若要离开的时候,突然从城主府内飞来了一只黑木箭。她一下子翻身往旁边躲去。
没射中容若的黑木箭直接没入了后头的假山中,那箭的力量被控制地极好,几乎没在静谧的环境里发出任何的声响。即便是没入假山之时,也没带出任何的碎石声。
若不是那飞扬的尘土,都要让人误以为无事发生了。
躲过那只黑木箭后,容若一闪身便到了城主府内。她打量着四周,片刻都不敢大意。还没在将军府内走几步,她就发现了拐角的月洞门后有一块人形的影子。
瞧着像个幌子。容若稍稍往半空一跃,一下子便瞧见月洞门后立着一个被吸干精气的侍女。那侍女以一种诡异地姿态往上抬着头,嘴巴大张着,里头还不停地往外长着藤条,而她的手脚已然被藤条覆盖住,而藤条上正开满了血红的花。
从那侍女灰白的眼睛里仍旧可以依稀地看出她死前的惊恐与绝望。看着这个只剩一副躯壳的侍女,容若紧紧地皱起眉头,施了个火术将那堆东西化为了飞灰。
这黑木绝非善类。
然而除了刚开头的那堆东西,容若在城主府内里里外外瞧了一圈也发现其他的什么。
“恩人,天快亮了。白市要出来了。”竹叶青望着东方的一抹白,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这白市与夜市交替是如何进行的?”看着天边的一道白,容若突然出声问道。
“其实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天一亮黑木牌就会变得滚烫,那些持有者不得不进屋躲避。而那些白市里的人被下过死命令,不得在夜晚出来活动。”
容若将腰上的黑木牌摘下,发现上头立马浮现了几句话。
“木牌离身不可超过一个时辰,否则黑牌碎。”
“白市出现后,持有者若是可保持普通人形且无任何异样便可在白市内活动,否则黑牌碎。”
“白市出现后,持有者不可使用法术,否则黑牌碎。”
如此冗繁的城规,居然还被人守得很好。将黑牌放回腰间后,容若缓缓说道:“回去吧。”
这边于容若的同一家客栈内,君攸宁在房中不停地敲着手里的折扇,看着桌上的黑木箭,眉头不禁紧紧地锁在了一起。
“族长,这东西是个祸害,可不能放任啊。”说这话的是一个穿石青色花锦袍的男子,他此次出来是为了协助君攸宁抓回本族叛徒龙水的。
桌上的那把黑木箭显然就是射死野猪精的那只。但这黑木箭又不止黑木箭那般简单,这是他们族内特有的黑木丫,除了长得硬了一些,也就长成大树时壮观华美一些。没想到被龙水带走了一个,如今这黑木丫已经成精,还成了杀人凶器。
“族长,你瞧这梆硬的箭羽比那人间的铁器还要硬上几分。多放任一日,便是多祸害一日啊。”锦袍男子一把拿起黑木箭在桌子上敲得哐哐响。
思量再三,君攸宁还是觉得要再看看先,“毕竟那野猪精先出手杀的店家,黑木丫后出手取他性命的。怎么说都算不上是滥杀无辜。不如先去将他找出来,想来这黑木丫定是和龙水有联系的。可是有打听出龙水的线索?”
“这洛城的水深得很。那些妖怪的嘴里套不出一点有用的。即便是这黑木丫也从未以真面目示人。”锦袍男子双手抱胸,皱着眉头烦躁地抱怨着,“不过,我打听黑木丫时听人说城主背后有个清风大人。”
君攸宁一把挥开手中的折扇,缓缓地说道:“你是怀疑那清风就是龙水?”
“能指挥黑木丫,又能将这城变成如此模样的。除了龙水,我实在想不着还有谁。”
“等夜市时,去探探那城主府。”君攸宁盯着桌子上的黑木箭,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事情都安排好了,我回去打个盹。”锦袍男子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还顺手捋了捋身上的褶皱。
就在他往前走了几步后,不知怎么又倒了回来,满是好奇地问道:“族长,昨晚碰上的那个白袍的姑娘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