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离开那新鬼后,君攸宁并没有直接去找容若,而是将他安插在冥界的小桃树召了出来。
“不是同你说过,只要冥主一离开冥界,马上施法将消息递给我吗。你是不是偷懒,睡大觉去了。”君攸宁站在小桃树前面,拿扇子敲了两下小桃树的树杈。
这小桃树憨的要命,被人敲了树杈也不生气,反而有些自责,“大人,这这这,我也想施法告诉你的来着。可是冥主离开冥界不久便去了你那处,我根本来不及······”
听到了自己想听的,君攸宁立马打断小桃树的话,“什么!若若一离开冥界就去寻我了。”
这话从何说起,他好似未曾有过这般言语。小桃树摸着自己脑袋上的树杈,又重头开始解释,“大人,是冥主离开冥界后不久,便到了你那处。而后你便知道冥主的行踪了。”
君攸宁如何不知此时的行径有多自欺欺人。可若是他连自欺欺人都没有的话,那就只剩下痛不欲生了。
他对容若有愧。
若是能自裁,他便能毫不犹豫地将自己这条命送给容若。
可他还很卑劣,发了疯地想着念着容若。
他无尽的一生,若是少了容若,那也与行尸走肉无异。
这百年来,爱和愧,每日每夜都会像巨蛇绕颈一般,死缠着他不放。
无边的愧让他不配对容若说爱,如疾般的爱又生出源源不断的愧。
在无尽的爱与愧的深渊中,他已无路可走。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不用回冥界了,跟着我吧。”
“好啊好啊。阿陶就知道大人是全天下最好的大人。”阿陶有些傻兮兮地乐着,“大人,那我们接下去去哪里。”
那点偷来的欣喜眨眼间成了天上的浮云,瞧上去有影有形,实则镜花水月。
君攸宁的整颗心变得有些空落落的,像是被人扯了一下又掏了个干净。
缓缓地闷痛感催促着他,让他不得不快步往前走去,“找容若。”
反应过来的阿陶赶忙跟了上去,“大人,大人。那你知道她在那里吗?”
看着赶上来的阿陶,君攸宁举起扇子反手敲在了他的树杈上,“你是想被当柴烧?居然质疑你家大人。”
“大人,阿陶再也不敢了。”阿陶摸了摸自己的树杈,朝旁边躲了一下后接着说道,“只是阿陶在冥界听那些鬼差说,人间有好多鬼失踪了。”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君攸宁立马追问道:“哪个地界的?”
“都有,很是零散。”阿陶想了想后说道。
原本容若只想悄悄探查一下那女尸不腐的原由,但到这个村落后她就隐隐觉得不对劲。
这个村里的人都分外奇怪,每个人心里都像揣着什么大事一般,行事也极为鬼祟。
即便容若对外声称自己是落魄来避难的千金,这些人对她的提防之心依旧浓重。几乎每晚都有人翻墙进门探查她们的底细,好在都被容若用法术给迷惑过去。
这些天容若跟阿槐也时常隐身悄悄跟在那些村民后面,但探查到的消息却极为有限。这些村民的警惕性很高,话至隐秘之事时,就会换为他们内部的黑话。
容若和阿槐两人听着这些并不连贯,甚至说是别扭的词句。一时间也转不过弯来,更不用说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见事情陷入了死局,容若又将那两个鬼差找过来吩咐道:“去寻个这村的鬼过来。”
两个鬼差又哗啦啦地翻起了生死簿,结果翻了半响,名字没翻出来,倒是把他们俩原本灰青色的面庞翻得更暗沉了。对视了一眼后,那个更稳重一些的鬼差颤颤巍巍地开口说道:“冥主,这个村的人名最后一次出现在生死簿上已是两载之前。”
什么?出了这种事情,他们居然没有半分察觉。容若一下子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面色冰冷。
吓得两个鬼差瞬间跪倒在地,“冥主恕罪,冥主恕罪。实在是如今这个世道闹得慌,天天死人,我们实在是无暇顾及其他的东西。”
“冥主恕罪,恕罪。这生死簿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们哥俩确实在这个村里勾过人。若是这个村一直不死人,我们哥俩定是会注意到的。”那个稳重一些的鬼差稍稍冷静了些,想起来之前的事情。
经过旁边的鬼差一提醒,那个猴儿一样的鬼差也想起了些东西,“对对对,就在前两个月我们还勾过一个老头。那老头还是个痴痴傻傻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痴傻?莫不是缺了魂魄?”容若一下子抓住了他们话中的疑点,盯着他们的表情,缓缓地问道。
啊?那猴儿一样的鬼差仔细地想了许久,最后笃定地摇了摇头,“没,没缺。就是像被吓傻了一样,我们以为是吓死的,断片记不起来了,也就没管他。”
“那老头的尸首在何处?”
尸首?那个稳重些的鬼差想起来后,一脸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