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蛊
林映池跟回自己家了一样,十分自然地往山洞的地上坐下,伸手撑地却感受到了一股黏腻。
疑惑地把手掌拿到眼前,她才看到上面鲜红一片。
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后原地蹦了起来。
“什什什么东西!”
徐靖川大步过来,看清了她手上的血迹眼神一凛。
把人推到身后,目光灼灼地盯着山洞深处。
一边仔细观察一边掏出了自己的灵剑:“这是灵兽身上的血,恐怕是受了伤跑到了我们这边。”
林映池心有余悸地清理了手上的血迹,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流了这么多血,如今还能活着吗?”
徐靖川放轻步子往前,“我进来的时候听见它的呼吸声了。”
林映池瞬间瞪大了眼睛:大哥那你不早说!
只见徐靖川朝着黑暗处出剑,企图逼出藏起来的灵兽。
一道白光闪过,一只头带鹿角的灵兽被徐靖川的剑逼倒在地。
拿着剑的人冷眼看着虚弱到只剩下最后一招的灵兽,面无怜悯。
一旁的林映池看着它微微隆起的腹部连忙叫住徐靖川。
“它有了身孕!”
徐靖川收起剑,那只飞廉兽倏地化为人形,成了一个和常人没什么不同的妇人。
看着她惨白的脸色,林映池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怜悯之心,上前去找到了她受伤的小腿。
转身撕下了一块徐靖川衣摆处的雪云锦,给她包扎。
徐靖川垂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撕破的衣服,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换了一件新的。
“多谢你姑娘。”
那妇人抚着腹部感激地看向林映池,看来她赌对了。
这山洞果然那螣蛇不敢进来。
林映池知道飞廉兽是上古灵兽,能够执掌一方的天气风势,怎么会落得如此惨状?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踏雪宗即便是想要制造惩罚,也不敢把人送到禁地的太深处。
这里的山洞再往前不久就已经除了敬远山了。
飞廉兽感受着面前之人虽不属于这里,却没有恶意。
为了自保也只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踏雪宗的宗主明吉三百年前将妖界的许多妖兽抓来到敬远山内。”
“让他们彼此缠斗,最后看谁能够剩到最后。”
林映池眉心紧蹙,怪不得那处阵法里那么多的妖兽内丹。
这和养蛊有什么区别?
飞廉兽上气不接下气地又咳了一阵,才接着说了下去。
“那些普通的妖兽本来不能将我如何,可我怎么也想到,他竟然把一条修炼千年即将飞升的螣蛇,趁着它沉睡的时候,也带到了这里。”
一听到腾蛇两个字,林映池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徐靖川。
果然和他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震惊。
“我自从怀有身孕,就一直避世,却不承想那条螣蛇竟然性情发狂,主动攻击我。”
“我被逼得没有办法,只能逃到此处。”
“可不知怎的,他似乎很畏惧这里,在此处盘旋了一会就离开了。”
林映池听到这,表情才渐渐地凝重起来。
若是计较起来,那条螣蛇发狂的原因估计和他们俩脱不了关系。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看着面前可怜巴巴的飞廉兽,林映池竟然罕见地生出了一丝恻隐之心。
徐靖川看着腾地起身的人,还没等她开口就点了头。
“可以让她在这里养伤,可你不怕那条螣蛇继续来找你吗?”
林映池被他说得一愣,还没多想他怎么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就摇了摇头。
“那条螣蛇被你重伤,定是有了心理阴影,否则怎么会不敢进来这个山洞。”
“而且我也可以在咱们去直播的时候,帮她布下一道结界,可以抵挡片刻。”
林映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她似乎从徐靖川的眼里看到了丁点儿清浅的笑意。
只是那笑意消失得极快,快到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错觉还是真实。
“我没意见。”
徐靖川话音刚落就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一把短剑,交给了林映池。
“这把短剑与我的灵剑同脉,那螣蛇若是冲破了结界也可以用它保命。”
林映池接过以后,就把短剑交给了飞廉兽。
“你且在这里养伤,我们会保护你的。”
惹得飞廉兽眼眶含泪,连连感谢。
只是它才经历过如此恶战,两人一兽便一直睁着眼等到了天亮。
通灵符开始直播的时候,睡眼惺忪的观众被提示得还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