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予(3)
死,让你抬着去,不被人家打死才怪,何况人家又没拿药灌他,是他自己主动喝的,怎么也赖不到徐家头上去。”
妈妈:“所以说呀,他干的都是些什么破事,一天就折磨老子,老子们是腿都吓软了。”
七成:“药费要不要交么?”
妈妈:“我没得钱,他老丈人也不管。”
七成:“我去问问能不能刷卡。”
妈妈:“走嘛,我跟你去。”
到了缴费窗口,收银员试了好半天才刷卡成功,回病房时七成问:“徐家大人怕出药费躲着不来,他那么宝贝的姑娘也没来看看他?”
妈妈:“一家老小就没见到过谁?”
七成:“你也不要想着自己理亏,你好好的儿子回来,家门都没进就躺进医院了,我们还怀疑是徐梅下毒害人呢。”
半夜弟弟醒来精神尚佳,七成看着就鬼火,他就是想吓一吓家里人,对妈妈说:“不要告诉他我来了,我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讲,大男人一个,和媳妇吵两句嘴就要死要活的,他自己不嫌丢人,我都嫌丢人。”
但是坐了一下之后还是过去问弟弟:“你家都没回,来这里就进了医院,是不是徐梅故意投毒?是的话我们就去报警。”
弟弟不耐烦的看着七成摇头,七成没有再理他。
因为工作很忙,七成第二早就搭车回锦城,临走前妈妈让七成再给她点钱,七成真的没钱,妈妈哭着说:“我一分钱都没有怎么办,你先给我,我回去还你。”
七成于心不忍,带着妈妈找了个银行,用信用卡取了4000块现金给妈妈。
回程的二级公路上全是浓雾,路面皆是冰,能见度10米都不到,七成一直不敢闭眼,强熬得眼睛通红,三个小时的路程花了五个多小时,到了市里路况才见好转,道路也是新修的高速路,七成终于放心的靠着咪了一下。
七成这两年真的超级穷,可是生活还得继续呀,一个星期后弟弟出院了,妈妈打电话给七成,七成问:“徐家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个人去医院吗?”
妈妈:“没有。”
七成:“去年他丈母娘病了,赶紧活计都不干了从锦城回去,又出钱又出力地照顾,没钱了还让我给他,那么孝顺的乖女婿,他进医院了钱不钱的不说,连看都没人去看他一眼,更何况徐梅也不是完全没有责任,真是不要脸的一家人。”
妈妈:“那个老婆娘去过两次,但是一听到要上厕所,背着包包一趟就跑了,最后还不是整着我这种丫鬟奴仆。”
七成觉得妈妈这辈子太苦了,但是也想不到安慰她的话,问着:“他姑娘呢。”
妈妈:“没见到,出院前一天老婆娘放了东西在门卫处,让我去拿,她妈的,就是一个破漱口杯,一把用过的牙刷,还有一坨她姑娘挑得烦呀呀的蛋糕,老子太想甩进大河里了,但是又拿回了甩给那个报应了,给他看看,这个就是别个对他的真心。”
七成听得火冒三丈:“那他怎么说,人家明明就是把他当吃剩的垃圾羞辱。”
妈妈:“他倒笑嘻嘻的挑着吃,还说是小涵吃不完的又不脏,老子看得眼泪往肚子里吞。”
七成:“没见过这么没骨气的男人,是非对错都辨不清。”
妈妈:“老婆娘才是香饽饽,出院那天叫我去他们租房子那里住,老子气得去大闹了一场,床头那些穿的,就像大干部一样,房子都快挂不下了,那几套床单被套还是你买的,就像贼一样,什么时候拿走的还没告诉过我一声。‘’
七成:“结婚之后那一桶蜂蜜偷偷摸摸的就提走了,我的棉拖鞋还不是被她顺走了,简直土匪下山,还要表现得自己是城里人,一堆不要的破衣服,偏要提着去送人,谁没见过一样。”
妈妈:“她那堆破衣服丢在楼梯间几个月,下雨泡湿了我还怕没法交代,又一件一件的翻晒,那个憨爹后面又给她拉回去了,拉来拉去的,车费还不是他出。”
七成:“我就没见过像他这么窝囊的人,那堆破衣服,开始她要给冰冰家姑娘,后面又念着要给王小鹅,我直接说人家新衣服都穿不完,谁稀罕你的旧衣服,才消停了,不然来一个人,就不停地翻着她那些破烂,这有多好,那有多好的。”
妈妈吐着瓜子皮:“这件是几百块买的,那件也是几百块买的,不知道花谁的钱买的,这个憨爹呀,那些烂草鞋给他罐了迷魂汤了呀,他就一点都不心疼他用老命换来那点钱-啊-”
妈妈气得捶胸顿足的,七成开解:“那些是上辈子埋了他的人。”
妈妈:”她还觉得自己貌美如花,说老板夸她根本不像三十多岁生过孩子的人。”
七成使坏地说着:“你要告诉她,你以为谁都像你儿子一样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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