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重逢（3）

不起五皇子那种阴诡之人。

后来，她睡不着觉，认真的捋了很久，捋的头疼的都要炸了，才捋出李乔生安排在瑞王府的细作是谁。说来可怖，李乔生的这个细作别说自己了，就连李柏生这么多年都没对他有过一丝怀疑。

“小音姑娘，李乔生这个人暗卫很多，身边豢养的死士也不少，你等下一定要万分小心。”狭长的丹凤眼闪过警惕，黑狗子踹了一脚许祈年，“这个臭郎中医术还行，但手无寸铁之力，你可别指望他能保护你，不拖后腿就不错了。”

“嘁！”

不理会许祈年的冷眼，黑狗子继续道，“孙强虽然脑子不行，但那个宋青可是智慧超群，姑娘一定要速战速决，最多一个时辰就要离开京郊，出现在乱葬岗。”

黑狗子的担忧正是自己所想，宋青异常聪慧，看似人畜无害却是个单凭眼神就能识破对方隐瞒的狠角色，二十七岁就能独揽一府之事，将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决不能小觑。

出了城，马车加快了速度，当慈音站在约定的茅草屋前时，李乔生已经斟好了茶茗，笑着举起示意她进来。

“参见王爷。”

“小姐不必多礼，此地虽简陋，尚可闲坐，本王知道你出来一趟不容易，咱们就长话短说。”

锐眼看穿一切，李乔生的笑容始终带着一丝温和，与传闻中的阴诡不同，慈音竟然觉得他隐忍的有些可怜。中宫皇后独子，只是因为皇帝偏爱宠妾长子，就得不到依祖制应有的一切，隐忍图谋多年还是几乎一无所有。

“那慈音就斗胆请王爷赐教了。”

故意让许祈年把早就准备好的银针插进盏中，银针毫无变化，李乔生的神色也无不悦，反而带着一丝欣赏。

“好茶。”话音未落，慈音道，“敢问王爷，有何证据？或者想如何合作？”

好一个胆大不怕死的！居然都不敷衍几句，直接就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她是太自信，还是太愚蠢？

“张姑娘爽快，不愧是由张松清一手带大的，颇具豪情，实不相瞒，本王有证据可以证明你父亲当年并未通敌，但你拿什么换呢？”

李乔生的话更加直白，玩味的视线在慈音脸上游离，余光中却是低着头似是紧张抠着手指的许祈年。这个人他听暗卫提过，是个医术了得的军医。

“我怎么相信你真的有证据？”

“其实我有没有证据都不重要，你的身份……”李乔年顿了顿没有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似是无意提起一般玩笑道，“你知道陈涛背后的人是谁吗？刑部大张旗鼓的彻查了几个月，然后又把这件事压了下去，因为谁都想不到陈涛那个畜生的真正靠山就是当朝柔弱善良的太子爷。”

“王爷何必东拉西扯？证据到底是什么？”慈音将话题拉了回来，“如果王爷并无证据，只是离间的话，那王爷找错人了，这番话应该直接说给陛下才对。”

四目相对，慈音咬紧牙关不许自己败下阵来，良久，李乔生才笑着让手下拿来两封信。

“这是当年刘太傅陷害你父亲往来文书一角，本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姑娘该如何谢我？”

“未见内容，何以谈谢？王爷很喜欢被人虚以委蛇的道谢？”

几句嘲讽，难掩内心的激动，慈音的双唇早已在瞥见两封信时颤抖不止，那是大哥的字，信封上的笔体是大哥的，她认得！刘太傅果然着人模仿家中至亲的笔迹！

“信可以给你看，但你拿什么换？”

手指上的墨玉扳指黑的发亮，纤长的手指托着下颚，李乔生颇具耐心的陪着慈音幼稚的拉扯。

“我……你想要什么？”

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就把问题踢回去，犹记得大哥是这样说的。

“姑娘除了豪爽胆大，还很聪慧。”李乔生笑了笑，“这块玉佩请姑娘带回去给金燕子。”

“只有这一件事？”

“今日只有这一件事，当然重阳宫宴前我们还会再见的，本王会提前告知见面的地点和时间，你只要等着就好。”

慈音不相信李乔生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但李乔生确实让人把两封书信展开给她看后就离开了，徒留她呆愣在原地，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