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丈夫
阚江川出了西屋,便见依云端着一个盖着盘子的饭碗从东屋出来,“小川啊,赶紧进屋吃饭。”说着拐进了西屋。
阚江川在东屋吃完饭出来就见二姐夫张庆和正从小棚里往外抱劈柴,急忙过去帮忙:“二姐夫,我来,这些柴火都劈了是吗?”
“嗯,劈一次够用到初五的,哎,你别上手了,看你这细皮嫩肉的,以前在家劈过柴吗?”
阚江川笑了:“以前在家是没怎么干过,但是在朝鲜的时候可没少干,每年九、十月份都要上山伐木,整根、成材的建防空洞用,短的、边角料运回来劈成劈柴烧火用。”
“还别说,这部队上还真锻炼人,你说你这么漂亮个小孩儿,跑到朝鲜山沟里一待就是六年,还啥苦都得吃,想想还真不容易。”
“在部队里身边都是年轻人,大家一起吃,一起住,一起工作学习,都习惯了,也不觉得苦。”
两个人协力将一大抱劈柴劈完,阚江川又去挑了两担水回来。在井沿排队的时候,站在他前面的大妈、小媳妇都好奇地打量他,“这不是老依家新姑爷吗?”两个小媳妇在前面窃窃私语。
阚江川点头笑笑:“我是依念的爱人。”
两个小媳妇捂嘴直乐:“现在都这么开化的吗,还爱人。”
阚江川:“......”
前面一个大妈听见依念两个字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冲阚江川大声道:“看见你我才想起来,依念呢?”
阚江川一愣,忙回道:“在家呢。”
老太太一拍大腿道:“坏了,还以为依念不回来了呢,我现到合作社买的对子,要知道依念回来我就不买了,合作社卖的对子就那几种,哪有依念编的词儿好啊。”
“可不,我也买了,谁知道她又回来了,这云子也是,就不能给我们透个话。”
阚江川:“.....”
依云听挑水回来的阚江川提起这事儿不禁皱了皱眉,“小川你不知道,小念上班前那几年写也就写了,参加工作以后每年三十还要上班,回来都中午了,来求字的还是照样登门,都是街坊邻居还不好回绝,对联这东西还不能天黑之后贴,得赶时间,这几年一到三十小念是最累的。今年我就想借着你们结婚这个机会让小念好好歇歇,我就没向外透露你们回来的事,就这样还有几个不知怎么打探到消息的,估计是从孩子嘴里套出的话,你说硬塞给我,还不好往外推。刚才我看着她把饭吃了,要不她连中午饭都吃不上。”
阚江川听着直心疼,抬脚进了西屋,见依念已经站在地上收拾笔砚,炕上铺了一片写好的对联。
“写完了?”阚江川跨前一步道。
依念回转身伸出右手,难得撒了一回娇:“我手都酸了......”
阚江川急忙拉过依念冻的微凉的手,轻轻揉/捏她的手腕和手指:“累以后就别写了......”
“都是街坊邻居,不写不好,关键是他们送来太晚了,要是腊月里送来,我休息日也能写呀,就不用这么赶了。”
“就是,这叫什么来着,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儿。”
依念抖了抖已经热乎过来的手笑着嗔道:“你嗑怎么这么多,好了,等干了我二姐会招呼他们来取的。”说完推着阚江川的后背向外走:“那边是不是已经开始包饺子了?”
两人到了东屋见小炕桌已经支好了,依念妈盘腿坐在炕里,依云正侧身坐在炕沿上拌饺子馅,桌上放着一大盆正在醒着的面。
依念洗了手,蹬掉鞋就上了炕,回身对正在洗手的阚江川道:“正好赶上包饺子......”
依云斜了依念一眼:“行了,小祖宗,你写那么多字手不累呀,我和妈包得过来,你就好好歇歇吧。”说着又回头问阚江川:“小川会包饺子吗?”
“他会。”依念嬉笑着看向站在炕沿边的新婚丈夫。
“嗯,以前在家也跟着包过,在朝鲜的时候伙房一忙不开了,就叫我们轮流去帮厨,过年、过节也包饺子。赶上炊事班长炒菜我就在旁边看着,有时也上手学着炒几下,一来二去也就知道怎么炒了,要不今天我炒两个菜你们尝一尝?”
“行啊,那小川就给我们露两手。”
“现学现做的,要是做的不好大家多包涵。”
馅和好了大家一起动手包饺子,依云道:“一会儿晚饭时先给你们俩下点儿饺子,不然你们拿回去半夜也起不了火,反正就是个意思,几点吃都一样。”
“谢谢二姐。”
“小川啊,这都是一家人了,能别总这么客气不?”依云笑着打趣。
“我二姐的意思是你别总把自己当外人儿,有活抢着干,没活抢着吃......”
依云顺手在依念脸上抹了一把面嗔道:“这丫头,就会胡说八道。”
阚江川看着姐妹俩笑闹的场面不禁抿唇笑了,他家的小姑娘难得露出真性情,可爱的像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