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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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徐徐,揉杂着夏日的暑气与阵雨后的草叶香。
露台上静悄悄的,恍若无人光临。漫天朦胧月色与点点星光,自觉地用扯住路过的流云蒙住眼睛,不去看那对小别胜新婚的热恋情侣。
简寻之被吻得无处可逃,退到半人高的水泥矮墙护栏,霎时停住。
她用双手抚住单宴泽的脊背,渴望能更热烈地回应他。
“——姐姐。”
“嗯~?”
他低吟的嗓音像是灌了迷魂汤,肆意溜进女人耳中,叫她一瞬间头晕目眩。
下一刻,她惊觉自己双脚离地,竟整个人被单宴泽抱起来,托上了那方水泥矮墙。
心底咯噔一下,简寻之被迫向后倾倒,不由自主地拽住男人的衣袖。
“我好想你。”
没等她反应过来,单宴泽再次用热吻堵住她的红唇,耳鬓厮磨间喘息相连。
可简寻之只觉得脚下背后虚无,夜风经过她的衣领裙下,飕飕凉意直窜上来。
她忙躲开那吻,别过脸叫停道:“等等,我要掉下去了!”
虽说露台只有一层高,摔下去或许死不了;可背摔掉下去后脑勺砸地的话,活着可比死掉更惨。
理智,理智一点。
她能感受卷毛对她的思念热情而汹涌,但是不能释放得这么刺激和冒险。
“不会,有我抱着你呢。”
单宴泽连回答时都垂着眼睫,迷雾般的视线内仿佛只有那双微微嘟起的红唇,一开一合间都在诱惑他吻上去。
瞧他这副样子,简寻之真怀疑之前一调戏就耳根红的纯情模样,是不是他装出来的。她是真害怕自己会掉下去,于是往前扑到他肩头,居高临下的位置刚好让她轻松搂住他的脖颈。
指腹擦过他颈椎突起的轮廓,还有疤痕上刺青的纹理。
妖冶的紫荆花在夜色下,是魅惑到极致的深紫。
一如他当下的神情,克制不住得迷欲。
“家里的事,都处理完了吗?”
女人温柔地抚摸着那道伤疤,她曾经觉得这疤上的刺青有多性感,现在就觉得有多心疼。
“……差不多吧。”
单宴泽长吐了一口气,将那些尚未释放的情意狠狠敛住,双臂紧紧环住身前女人的腰肢。
“那祖母的身体好一点吗?”
“她很好,没生病。重病是她骗我回香港的幌子而已,目的达成,她就没事了。”
简寻之轻笑了一下,“老人家是真想你了。见到你爸妈了吗?”
“嗯。”
只有一声简单的回应,他似乎不想多提有关他父母的事。
女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故意调笑道:“那~你的Maggie和Gigi呢?”
单宴泽一顿,微阖的眼睛缓缓睁开。
他松开手臂以手掌稳住女人的腰,略略后退半步认真看着她,“不是我的,她们,我,我没碰她们。”
“真的?”
“真的!我发誓!”说着,单宴泽便要举起右手,却被简寻之拽回自己腰上,“诶别松手啊,搂紧了!”
简单几句将事情经过说与她听,他讲得随意,面上丝毫不见悲伤或气愤。
简寻之听得震惊且疑惑:“我还是觉得邵氏是骗你的~虎毒尚不食子,你不能因为你妈妈不让盛衍插手,就怀疑到她身上呀。”
单宴泽抿着唇,终于将她从矮墙上抱下来。
“如果不是她,那就是他们。”
“他们?”
——霍婕雅和单唯荣。
他们夫妻两个虽然彼此没有多少情意,可是共同利益却多得很。想要培养一个接班人来继承偌大的单氏集团,以他们的行事风格与狠厉程度,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动手也不奇怪。
况且,让别人动手,远没有自己动手来得掩人耳目,且易在掌控之中。
“卷毛,天下没有不爱儿女的父母。”
简寻之从单宴泽脸上抓到转瞬即逝的讽意,一提到他的父母,他似乎整个人都冷淡下来。
“没有不爱儿女的父母吗?”
他笑了一下,垂眼看着地面,轻声回了一句,“天下也没有不重利益的商人。”
而在他们的多重角色里,父母身份只不过占据了极小极小的百分比。
“相比之下,我更喜欢你的父亲和小姨,他们看起来更有家的感觉。”
单宴泽抬眸,像是想把这话题揭过去,“熏熏,下周二是我的毕业典礼,你会来吧?”
“哦吼,我的大学生小男友终于要毕业了吗?”
简寻之假装夸张地捂住嘴,“这不得普天同庆呀~不过,我那天好像有很重要的会议耶。”
“很重要?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