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再嚷,再躲,就去跑夜场
军营士兵涂药时从来都是一副淡然自若,就算是以前被体罚的学生也是没有哪个有胆子敢大呼小叫的,所以军医脑袋里压根儿就没有要动作轻柔些的那根弦儿;经辛爱突然这么一叫,倒还把军医吓了一跳,手一哆嗦更是用力戳到了辛爱脑门儿的红肿处,疼得她直接蹦了起来,捂着脑门儿跺脚;最后更是疼得蹲在地上,眼泪不自觉地往外冲。
“没事儿吧”赵煜同军医一样,即便是见惯了被体罚的学生,也从来没听到、看到过辛爱这样的动静儿,看着她最后蹲在地上捂着脑门儿竟然一动不动的,心里再次犹豫不会是真给这孩子打坏了。
“能没事儿吗?我说你们那个阎王爷,是不是练过金刚指呀,他再用点儿力,八成就得给我这儿戳出一个洞啦;疼死我了”辛爱知道赵煜脾气好,所以说话也是不管不顾的,想着自己被那个阎王爷都弹成什么样儿了,赵煜心里能没点儿数嘛,就算她回答有事儿又能把阎王爷怎么样,所以实在气不过也只能耍耍嘴上威风,却没发现,她口中的阎王爷已经站在自己身后。
赵煜和军医刚好在辛爱对面儿,看到闫望野出现在眼前后都替这丫头的口无遮拦倒吸一口冷气;紧着冲辛爱很是蜻蜓点水似的瞪大眼睛打打眼色,不想第二天他们军营又因被指责虐待学生而上京市的头版头条,更不想亲眼目睹暴力血腥的场面。
“不是,你们好歹也是军人,不应该威武不屈吗?不应该慷慨就义吗?不应该无所畏惧吗?看着无辜的我被那个阎王爷都打成这样儿了,你们就不能趁他不在的时候替我声张一次正义,口诛一下他这个大魔头,哪怕就勉强虚伪地安慰一下我这受伤的小心灵都不行吗?看看我这脑门儿,嘶嘶…”辛爱抱怨一番后,本想着赵煜和军医至少能有个反应,却没想到他俩什么也没说就算了,还像个木头似的杵在原地瞪着自己,以为他们不满意自己的话,更是来气,根本就没看出来那是俩人给她打的暗示;想起程潇之前说过不抹药的后果,看见军医桌上有个小镜子,边继续吐槽边拿起镜子和药,打算自己抹抹,只是刚将镜子举到面前想要先看看自己的伤势,就从镜子里看到了身后的阎王爷,有些不敢置信地吞了吞口水。
辛爱看着镜子中闫望野的脸已经黑的快要滴出墨水来了,心说可真是冤家路窄、阴魂不散;将镜子挪开又看了看面前的赵煜和军医,冲着他们眨了眨眼,努了努嘴,见对面儿两人也似是有意无意地眨了眨眼睛后,才明白他们刚才瞪大眼睛实际上可能是给自己使了那么一丢丢的眼色。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十之有九被闫望野听了个真着儿后,很是崩溃,心里也是打鼓一样;心说这阎王爷练过金刚指和轻功就算了,怎么赵煜、军医俩人连使个眼色都不会,早知道自己就少说两句了。
“啊,我突然觉得吧,其实当教官还就是得严厉点儿,就像我们敬爱的闫教官那样儿,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样才能令我们深刻地体会出教官的那份用心,是不是,哈哈…哈哈哈”辛爱边峰回路转、热情洋溢地夸赞着闫望野,边假装将镜子和药放回到桌上,实则是想与闫望野保持安全距离,就是跑不掉也能拉赵煜、军医挡一挡。
赵煜、军医哪有辛爱那两把刷子,看着辛爱的“变脸”绝技,听着她的违心赞美,也是不得不给她暗暗伸个大拇指,如此能伸能屈的学生还真是让他们开了眼界,明白林子大了鸟自然就多了的道理。
闫望野以前没处罚过任何女生,也没想到只用了不点儿力气就能把辛爱的脑门儿伤成那样;看到赵煜带着辛爱离开后,想着自己是不是确实下手有点重了,吩咐食堂给辛爱特意做了晚饭后,也前往医务室,想叮嘱下军医仔细点儿,别因为他弹了一下再给毁了容;只是刚到门口儿就正好听见辛爱怼赵煜那句,才停了脚步想要听听这丫头还能说些什么;见辛爱的话锋突转又开始远离自己,明白这丫头已经刚才照镜子的时候看到自己了,便直接进了医务室。
“过来”闫望野看了看已经躲到赵煜身后的辛爱,坐了下来,拿起桌子上的药,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冲着辛爱命令道,他要亲自给她上药,倒要看看能不能给她疼死。
“啊?我哪敢劳烦…”辛爱看着阎王爷这架势是要亲自出马呀,那不就是明明白白的公报私仇嘛,刚想说哪敢劳烦闫教官,就被闫望野冷声打断。
“快点”闫望野可不像赵煜那样人好心善脾气慢,不想听辛爱那套虚头巴脑儿的说辞。
“啊…疼疼疼…”辛爱见状也是没办法,磨磨唧唧坐到闫望野的对面儿,想着让这阎王爷给自己涂药,那绝对是二次伤害;眼睛还一直往军医那里瞥着,希望他能秉着医者仁心的原则过来帮自己抹的时候,就感觉脑门儿袭来一阵阵生疼,忍不住再次大声叫起来。
闫望野其实还是收了些力气的,只是辛爱的脑门儿已经红肿不堪,所以他即便收了些力气仍然像要了辛爱的命一样令她疼得再次不自主地喊了出来。
“嘿嘿,那个,我刚刚没做好心理准备呢”辛爱见闫望野不说话盯着自己看,以为他愤怒升级,赶紧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