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笑着点头，却又接着问，“殿下，你可真相信那芷颜姑娘所说事实？”

“本宫已派人去探查，是否确有其事，今夜便可知晓。”容栖淡淡道。

马车颠了一下，慕容棠跟着抬眼打量容栖，她原以为太子殿下今日表现，该是已经信了那姑娘所说，没想到，这一会儿子的功夫，却已经派人打探消息去了，难怪方才极力拦下莽撞而去的傅沿樾。

容栖是微服出宫，并没有声张，定国公府的下人也是得了世子令，严禁往外声张，容栖便又住进了三日前的那间屋子。

定国公在军营未归，晚膳时便只有他两人与慕容夫人。

慕容夫人虽是当朝权臣夫人，但比起京中其他人，算得上是深居简出，以往宫里办的筵席，除非推脱不得，鲜少露面。

容栖这第一次瞧清楚了这位在京中富有美名的夫人到底适合模样。之前他一直以为慕容棠长得像定国公，现在发现，模样更像慕容夫人，气质倒是更多随了定国公。

“国公不在府中，府上若是有何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太子殿下见谅。”慕容夫人面容温和地看着容栖。

“怎会。”容栖站起，微微欠身，“是本宫要多谢夫人不嫌本宫不时来府上叨扰。”

作为太子殿下，君臣关系，容栖的一番作为全照晚辈礼节，让慕容夫人愣了一下。容栖虽是养在皇后膝下，算起也算是她的外甥，但毕竟是太子，不必如此。

慕容棠也是不禁微微皱眉，却不及多想，容栖已转移话题。

晚膳过后，慕容棠跟着容栖在屋内等着打探消息久久未归的千夜。这个要求是慕容棠主动提出的，她原以为容栖不会轻易答应，没想到却直接点头同意了。

深夜，屋内的烛火暗了些。

“太子殿下，这个千夜不会是功夫不到家，被府上的侍卫捉住了吧？”慕容棠一手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脑袋，沉重的眼皮完全耷拉下去前，睁大眼睛，强行提起精神。

连定国公府的守卫都躲不过，这样可就真让她失望了。

“不会。”容栖放下手上的书，目光看向屋内最暗处，“在你说这句话前一刻，他已经进了这间屋子。”

容栖话音方落，慕容棠已经敏锐地察觉到屋内第三人的气息，跟着他的视线看去。

千夜缓缓从黑幕中走出，一身的黑，脚下每一步都无声无息。

“属下拜见太子殿下。”千夜转向慕容棠，“拜见世子。”

慕容棠的睡意早已烟消云散，她上下打量了千夜一番，方才自己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这人的存在，也是，能跟在当朝太子身边的暗卫，自然都是万中挑一的高手。

“如何？”容栖问，“事情可是真如那位姑娘所说？”

“确如那位姑娘所说。”千夜道，“属下按照所述找到了那处尼姑庵，依属下所见，与其说那是披着尼姑庵外皮的风月场所，属下觉得那里更像是一个朝中情报流通的中转站。”

“哦？”慕容棠先发了问，“何出此言？”

千夜看向容栖，容栖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属下潜入庵内探查，发现许多都是在朝中担任要职的官员，有些平日看着毫无交集，从不往来的官员却也能在同一间房内谈论朝中要事，交换彼此知晓的情报。”

千夜说完，容栖皱着眉，似是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才问，“可还有发现其他可疑之处？”

“其他可疑之处……”千夜顿了片刻，“属下无意中听得一男一女的谈话，用的是纯正的边辽语。”

“他们说的什么？”慕容棠问，千夜没有立马开口回答，又追问道，“可有看清楚那两人是何模样？”

千夜摇摇头，“属下无能，知道他们说的是边辽语，却听不懂，女人是中原人的模样，男人蒙面，未能识得。”

“边辽人，看来事情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慕容一手托着下巴，右手轻轻敲击着桌面，看向神色凝重的容栖，“殿下，你怎么看？”

“可需要属下再深入探查？”千夜见容栖久未出声，轻声询问。

容栖皱着的眉舒展开，似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事，挥手，“不必再去，你先去平康坊查查那所谓的假母。”

“属下告退。”

千夜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走了，来去自如，完全视定她定国公府守卫如无物，怎么自己以前想偷偷溜出去都被逮个正着。

日后寻个日子向这个千夜讨教讨教轻功。

“你也走吧。”

“那殿下早些歇息，我去叫四喜进来。” 慕容棠麻溜地出了屋，跟四喜打过招呼，径直往自己住的小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