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少主，早些歇息吧，明日还有许多事需要应付。”大祭司和他家少主是一样的心境，但以他的年岁，早已见过世上许多繁华，看透即不惑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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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辆马车从使臣驿馆缓缓出发，朝大启皇宫方向而去，依旧引来百姓的一路的围观目送。

猛地一癫，马车停了下来，闹闹哄哄的声音围袭而来。

“怎么了？”大祭司隔着帘子问道。

已经去打探的武士回报：“大祭司，前面不知是哪家府上的车架坏了，挡在了路中间。”

巫云夙掀起帘子看了看，前面的马车规格不是一般人家可以用的，定是王城的哪个贵胄。

慕容棠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弯月走到她身边：“世子，车轮坏了。”

“晚些到也没事，解释解释便好。”她看了看已经停在后面的好几辆车架，只是这马车正好坏在闹市区的路中央，着实引人围观，还挡住了后面的车架。

“弯月，你去找些人，看看能不能将车子先挪开，莫要挡住他人去路。”

她话音刚落下，后面就来了七八个壮汉，帮着把马车移到了路边。

慕容棠询问过后，朝指向马车走去，并没有如王城其他大户一般挂了自家的府牌，她摸不准，只得先询问清楚。

“不知是哪位贵人相助，不胜感激。”

巫云夙掀起帘子，歪头笑着问道：“世子，可是要去皇宫？”

慕容棠没想到会是苗疆的车架，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他们此时应是进宫朝见的。

“世子若不介意，在下车内尚且宽敞。”巫云夙被坐在一侧的大祭司瞥了一眼。

“那就叨扰了。”慕容棠在白发大祭司的对面坐下。

巫云夙今日换了身正式衣衫，看起来矜贵了许多，大祭司依旧是黑色长袍。

“世子可是好奇在下的头发？”大祭司见慕容棠瞥了好几眼他的头发，便主动开口询问。

“确实颇为好奇。”慕容棠尴尬地笑了笑，没想到被发现了。

她之前在一些志怪类的书中也看见过，有些人天生白发，反而是年岁渐老时，头发开始变黑。现实中，她还是第一次见。

“世子可听过苗疆巫蛊之术？”巫云夙的声音轻挑。

“以前在一些书中见过。”

“这巫蛊之术，分为巫术和蛊术。”巫云夙故意压低了音调，说的神秘莫测，“你面前这位就是用了蛊术，让自己容颜永驻。”

“你猜大祭司现今是何年纪？”巫云夙继续问道。

慕容棠没想到这苗疆少主跟四喜似的，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说了这么一大堆，她目光在大祭司脸上端详了片刻，说：“看容颜只是二十左右。”

她没有猜，只说了自己看到的。

“在下已是鲐背冻梨之年。”大祭司笑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虽然慕容棠早已猜到这位大祭司的年岁应是不小了，只是没想到竟然已经九十岁了，那白皙透亮的肌肤上哪有什么褶皱老人斑啊。

她惊叹之余，不自觉的将视线瞥向一旁的巫云夙。

“别看我，我可与你差不多年岁，正值青春年华。”巫云夙一看便知道面前这个小鬼在想什么。

“哦。”慕容棠笑着点了点头。

马车在宫门前停下。

从宫门到正殿有很长一段路需要步行，御林军抬刀拦住一行人：“得罪了，请诸位将身上的武器全部卸下。”

那小将又扭头对慕容棠说：“世子，您先进去吧。”

“今日多谢二位，在下先行一步，改日再答谢。”慕容棠抱拳作了一礼。

巫云夙用力扯下腰间别着的弯刀交到御林军手里，身上的银饰碰撞下发出清脆的声响，已经走入宫门的慕容棠回头看了一眼，早晨斜斜的日光落在了巫云夙身上，一半落在光明里，一半隐在阴影下，脸上挂着当时的她还完全看不懂的神情。

苗疆一行人被挨个仔细检查过后终于放行，红色的大门，金色的瓦片，富丽堂皇，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启文帝端坐，俾睨群臣，包括此时正一步步迈入正殿的苗疆众人。

一众大臣自他们进殿便开始交头接耳，带着各色目光的打量。

巫云夙直接领头先跪下，声音却是不卑不亢：“苗疆少主巫云夙拜见皇帝陛下。”

大祭司和站在他身后的人都跪了下来。

“平身，都快些起来吧。”容华自是别人给足了他面子，不会为难人的性子，这苗疆少主小小年纪如此识得大体，倒有些在他意料之外。

巫云夙利落地起身，躬身道：“皇帝陛下，此次来皇城，是为西南部族之事，其中诸事复杂，恐需寻一个恰当的日子与皇帝陛下商议。”

“你们远道而来，先多歇息两日。”容华笑着说，“其余的事容后再议。”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