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极必折

事，霖石转身敲了敲书房的门，“大人，王小姐来了。”

身子一顿，越临有些惊奇地将目光放在门外，卫承运从座中站起将书房门从里打开，正好王知絮等人已到了门外。

“卫大人。”王知絮立于两步开外，神色极为严肃。

瞧见这副模样，卫承运微微蹙起了眉头，脑中猜想着那太子和谢家是否又有了动作。

“王小姐，可是有何要事？”

越临凑上前来，放了一只耳朵在一旁。

在场的人皆神情凝重，却见青衣女子摇了摇头，定定地看向卫承运，片刻后屈膝行礼道：“听闻大人二十又六尚未婚配，可否择日上王府提亲？”

听到这话，越临直直僵在了原地，似是觉得自己出了幻觉，抬手狠狠扭了一把身旁的人，直至霖石皱紧了眉头低声唤自己掐错了人，这才悻悻收手。

“所以，这不是幻觉？”越临声音有些许颤抖。

王知絮身后的清粟也一脸震惊，倒是清荷，似乎知晓为何小姐会这般说，神情格外复杂。

面前的女子正等着自己的回应，卫承运失神片刻便抬手将人扶起，脸上挂着与往常相同的笑意，点头应声：“好。”

得了回应，王知絮似是松了口气，将袖中的小册抽出放与卫承运跟前：“卫大人瞧瞧日子，尽量在这旬上门。”

卫承运扫眼一看，沉吟片刻，抬手指向一处：“那便这日吧。”

“好。”王知絮点头，“那便多谢卫大人了。”

定下这事，王知絮便又带人匆匆离去，剩下的人站在原地还未回过神，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一门亲事就这般定下。

“既然是王知絮亲自开口，那王氏之人应该也同意了吧。”越临此刻脑袋还飘着。

卫承运转身，朝霖石吩咐道：“准备提亲所需的物件，东西定要上好的，在管家那儿支银钱。”

“是。”霖石拱手应声，大步离去。

见卫承运提起脚步，越临混混沌沌跟在其后，直至跟着他走到卫府库房，这才回过神抬手将卫承运拦住。

“承运，所以刚才、你、你你们，王、王知絮，你当真要上王府提亲？”憋了半响这才憋出一句话，越临眸中仍是不可置信。

将库房门打开，卫承运点头：“自然。”

“可承运，亲事可不能儿戏，这般草率你二人便要结亲，这不行啊。”越临道。

卫承运瞥向身旁之人，似是有不解：“你不是一直盼着这日到来。”

“可、可。”越临挠了挠脑袋，泄了气出声解释，“那我也没想着你二人要结亲，不过是想让氏族女子心悦你，为你所用罢了。”

脚步一顿，卫承运沉声摇头：“这话以后莫要再说了，若被王小姐听见不好。”

“我知晓。”见好友不为所动，越临着急地转来转去，到底还是站在好友面前神情颇为认真。

“承运，虽我不知为何王小姐向你提出这般要求，你也应答了下来，但成亲不是儿戏。”

“成亲应当同自己心爱之人，承运你孤家寡人未曾有约束，理应如此。”越临少有的沉着脸。

自小生在皇宫内，越临见过太多对父皇飞蛾扑火的嫔妃，母妃整日在宫中唉声叹气的模样，那些嫔妃们为了争宠不择手段的模样，越临早已对成亲一事犹有意见，毕竟自己身为皇子，从始至终便不是自由身。

可卫承运不同，孤家寡人并无禁锢，应像话本子上一般同心爱之人成亲过上神仙眷侣的生活，怎可这般草率。

“承运，若你欢喜王小姐，我自不会阻拦，可你二人才相识多久，就连称呼也这般疏远，怎可草率。”

见越临的神情便猜想到他心中在想何事，卫承运将目光放在架上的檀盒上，伸手拿下，转身淡淡出声。

“我不知晓何为欢喜，但满怀莹光的明月正在我眼前，若不抬手接住，那便成了我的不是了。”

骨节分明的大手将檀盒打开，一支晶莹剔透的玉镯映入两人眼中，做工精细翠碧生辉，知晓这是卫承运极为宝贵的玉镯，应是卫母留下的东西，瞧见卫承运拿着玉镯离去，越临便知晓此事已成定局。

站在原地半响，琢磨着承运话中的深意，到底参摸不透，越临低头叹气，抬脚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