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餐馆里乱点菜
吴班主见事态不对,赶紧求饶道:“哎呦,两位误会了,我们山河百戏班就是一草班子。我叫吴九安,中过秀才,是个遵纪守法的良民。这是小医师林松萝,这两位是我们班子的成员,驯兽师镜启,傀儡师凌人典。”
镜启纠正道:“什么驯兽师,请叫我召唤师。”
凌人典顺着他的话小声接了一句:“签不了灵契的召唤师。”
“那也比您这位晕血的杀——”镜启没说完,凌人典两指一压,他全身便都被冻进了冰里。
岁岁不解地问:“杀什么?”
凌人典轻咳两声,回答:“——杀生的。我以前是个屠夫,但是后来不知怎的见到血就头晕,最后只能换个行业生活。”
岁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出于礼貌,她也介绍了一下自己:“我叫岁岁,他是我的护卫,照夜清。你们刚刚那个表演好神奇!”
“多谢浮丘小姐赏识——您看都这个时间点了,不如我请两位吃顿饭,算是赔礼了。”吴九安本来只是想客气一下,没想到岁岁竟一口应了下来,不给他说后话的机会。
吴九安深吸一口气,一边赔着笑脸一边走到帐篷前抬手一挥,帐篷上下颤了颤,最后连带着旁边的板子、台子一同坍缩成一只小巧的官皮箱。
“好,好厉害。”岁岁眼里冒着亮光,她还是头回见到这么有意思的宝贝。
吴九安拎起官皮箱,客气地弯腰给岁岁让道:“浮丘小姐,请。”
王家村里只有岁岁他们住的那一家客栈还算看着体面,因此最后兜兜转转几人还是选了这家店果腹。
店小二谄媚地走上前来询问他们要什么,林松萝立马喊道:“鱼!糖醋鱼!”
小二面露难色,直白地说:“小姑娘,咱们这儿小地方没有糖醋的,只有清蒸、红烧两种,要不您再想想?”
“那就红烧的吧。”林松萝嘟着嘴,显然很不满意。
“那其他几位呢?”店小二又问。
镜启抢在凌人典先头说:“我我我,我想吃......”
吴九安迎头又给了他一脑瓜崩,并责骂:“客人还没说话呢。”
镜启撇着嘴缩了回去。
岁岁和吴九安客套了两句,便扭头对着店小二吩咐:“请来盘红梅珠香外加一壶龙井。几位呢?”
镜启见客人点完,迫不及待地说:“二十斤生肉,最好上面带血丝,一摁滋滋冒水的那种。”
“请给我来根蜡烛,原料无所谓。”凌人典顶着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点了一道匪夷所思的“菜”。
店小二简直是欲哭无泪,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开口:“几位莫不是来砸场子的?我们这小店哪有龙井,更别说这个‘红梅珠香’了,听都没听过。还有您二位,一个张口就是二十斤生肉,一个要根蜡烛,这,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你说谁无理取闹!”镜启一拍桌子,吓的店小二赶紧喊掌柜的下来镇场。
客栈掌柜听到呼救后,外套都来不及整理便跑下来询问发生了什么。店小二一通复述后,掌柜的眉头一皱,耐着性子过来调解:“各位客官,小店实在是没有那些珍物。您要实在想吃,不如换家店看看?”
吴九安瞪了镜启和凌人典一眼,说:“我这两个伙计有脑疾,总是胡言乱语的,别听他们瞎说。浮丘小姐,这儿确实比较朴素,您还有没有别的想吃的?”
掌柜的闻言眼睛一瞪,结结巴巴地问:“浮、浮丘?这位姑娘莫不是浮丘山上的人?”
岁岁最怕自己因为家里的原因被人问这问那,接连否认:“误会,误会,只是同音而已。麻烦你把你这最好的菜端上来,这是定金。”
吴九安赶紧拦下她,“浮丘小姐,说好的这顿我来结账。”
岁岁迷茫地眨了眨眼,对此不解:“你来结账,我付定金,怎么了?”
以往浮丘山设宴的时候都是提前半个月联系酒楼预定餐品,因此在岁岁的认知里,吃饭就像做生意一样,得先付定金商家才会上菜。
掌柜的见钱眼开,赶紧接过所谓的“定金”,乐呵呵地告辞:“几位稍等,我这就让后厨做去。”
待掌柜的走后,吴九安小心翼翼地问旁边的人:“阿启,这个浮丘山是......”
岁岁在一旁笑而不语,她不知道那位镜启先生都知道些什么。
镜启察觉到岁岁若有若无的目光,毫不避讳地向吴九安介绍:“浮丘山就是北边那座郁郁葱葱的大山,山上有个浮丘世家,专为他人画符,大到祈雨拜神,小到生火做饭,都归她家管。我说的没错吧,浮丘小姐?”
“一字不错。只是我此次下山有重要任务在身,还请各位直接叫我岁岁。”岁岁在心里松了口气,听语气对方不知道自己是浮丘家的大小姐,更不知道自己没法使用法术一事。
镜启瞥了一眼她身上的家纹,问:“既然是不能暴露身份的重要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