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很衬你
到了人生的另一种可能。
放学回家,她拿出写有自己名字的课本,倔强地举到双亲面前,挨个对着他们强调说:“这是我的名字。”是唯一完全属于她的东西。
徐父徐母顿了顿,如今家里已经有了弟弟,再叫思男思男的,确实没必要也不好听。
“他爸,明天去跑一趟,把俩孩子的户口都上了吧。”
“行。”
拿到户口本的第二天,徐母领着徐斯南又去了一趟学校,交完学费,录好学籍档案,徐斯南的名字至此尘埃落定。
所以这么多年,对于家人们有意无意地忽略她的生日,有一年没一年地象征性给她过生日这件事,徐斯南会有失落,过后却并不特别放在心上。
因为她争取到了更为想要的东西。
等到她再长大点,书再念多点,又多明白了一些,斯南斯南,生于南水,长于南水,好像怎么看也没有越飞越高的意思。
但当时那位老师温柔的话语却一直萦绕在她耳边没有散去。
越飞越高或许与名字无关,纯粹是老师对她的期望吧。
父母在能力范围内并没有短她吃穿,她成绩好肯念书,家里也供,会维护她在同学面前的自尊……已经可以了,徐斯南在面对亲情时不是认死理的人,和家人相处就是要稀里糊涂才过得长久融洽。谁多一寸,谁短一寸,父母最爱谁她没兴趣探究,“最”是只有一个的意思,家里却有两个小孩,所以不论怎么样都有一个会被落下。
徐斯南宁愿主动当被落下的那个,“是我主动放弃的而不是我从来就没得到过”的心理会大大减少她的落差感。在注定没结果的事情上想太多,时间久了容易变成心病。
往后多年人们管这叫“自己pua 自己”。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些不合理的事情找借口,不是窝囊也不是阿Q,只是想找个心理捷径解脱自己,是坏办法,但管用得很。只是不知道哪一天就突然再也兜不住,全抖落到太阳底下,那对当事人来说可真是一击毙命了。
思绪回到2011年,徐斯南看着手中的四方盒子,慢慢地拆开。
盒中盒,盒子里一左一右并排着两个小一点的盒子。
左边是暗红色的丝绒盒,里面装的应该是首饰。
右边则简单粗暴多了,电子产品的包装盒,徐斯南不了解这些,只是见班里的同学们好几乎人手一个,本能地皱皱眉,这好像太贵重了。
拿起首饰盒,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几圈才打开。
是一枚很漂亮的发卡。
徐斯南自觉语文不差的,此刻却只想得到漂亮、喜欢这两个词。
说不上来是什么材质,金色中带着些粉意,却不让人觉得俗,一字型,细长一条,有三分之二的长度都缀着——是水晶吗?
徐斯南的刘海其实已经可以稳稳当当扎起来,不再需要别发卡了。只是发丝细软,一有风吹过难免吹掉几缕,擦过颊边,她每每觉得痒,总要伸手轻挠几下。
拿起发卡,对着教室亮着的白炽灯转几转,她一时看迷了。
至于另一个,她没有拆开。
拿起新发卡别住刘海,徐斯南定定心神,继续投入到学习中,再抬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不恋战,徐斯南到点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寝室休息。想了想,还是把剩下没拆开的盒子带走,大不了明天再拿回教室还给程骁,可不能弄丢了。
一路上心情美好,在她自己都没发觉的时候哼起了歌。
“程骁?”徐斯南看着又等在寝室楼下的人一时有点蒙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他难道就这么干站着在这儿等了几个小时吗?刚过完年,天可还冷着呢!
程骁这会反而别扭起来,磨蹭了老半天才挪到徐斯南跟前。
“我……假期的时候向老杨申请了住宿,有时候晚修时间太晚了就不折腾回去了,在学校对付一晚。”说话时视线似乎盯着地面。
徐斯南觉得后面那句解释有点多余了,但也没多问,就着路灯拉开书包,拿出里面的东西递给他。
“程骁,谢谢你送我生日礼物,我很开心也很喜欢,发卡可以收下,但这个太贵重了——”
程骁此时却忽然抬眼看她。
“徐斯南,你收下。口语练习题都可以下载到里面,平时可以跟着多练读。你手机的耳机孔老是接触不良,用着不方便。”
这回轮到徐斯南不好意思了,她并非十全十美,起码英语口语有点拖后腿,而南原市所在的N省,高考英语是要考口语的。
骄阳的学生上高中开始就直接上机学习、模拟英语听说考试,徐斯南口语平平,实在是平时其他科目太过强悍,加上英语笔试也挑不出毛病,所以看起来好像没有短板。
两人一起上晚修,程骁偶然听到她练英语口语,才发现她在这方面有点吃力。
见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