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欲合作
须得多提点,为君者,不可率性而为,口腹之欲亦要忍耐。”
辛亚的身子不由得伏得更低,恭敬道:“奴婢省得。”
摄政王拨弄着桌上的白玉棋,漫不经心:“厨房新得了些鱼,拿回去与甘草炖汤给王上补身,朝政大事容易神思疲劳。”
辛亚后背一寒,更恭谨:“是。”
辛亚走后,摄政王看着桌子上被黑子围绕的白子,二指相执一颗黑子,放入其中,瞬时,白字被吃抹干净,被黑子杀的片甲不留。
不多时,侍卫前来通报:“王爷,娑沙罗大人求见。”
尉迟璋:“忙着呢,让他先等上些时候罢。”
侍卫:“是。”
响午日头正大,娑沙罗身着厚重的服饰,微胖的身躯不住地打颤,一旁的心腹给他擦着汗:“大人,不若我们先回去罢,摄政王分明是在给您下马威。”
娑沙罗忍耐道:“看来我们前些日子所做的事情被他察觉了。”
心腹:“可我们也不过是小打小闹一番,何至于此。”
娑沙罗:“你去,回去,赶紧把那楼兰的使者叫回来,再把他给的东西拿过来。”
心腹:“是。”
王宫御书房内,辛亚端着刚炖好的鱼汤入内,原本昏昏欲睡的尉迟砚眼神一亮:“好香,正好孤饿了。”
辛亚:“王君歇歇罢,这鱼汤是摄政王新得的最新鲜的鲤鱼,专门熬了汤给君上进补。”
“趁热喝。”
尉迟砚:“也不知怎么的,近些日子总是神思疲乏,累的很,肠胃也不是很舒服。”
辛亚担忧:“那唤来御医瞧瞧?”
尉迟砚摆手:“那群老东西,没一个顶用,王叔上次送来的药可还有?”言谈间露出神往的表情。
辛亚:“有是有,不过王爷嘱咐,是药三分毒,君上量力而行。”
辛亚看着尉迟砚喝完了一整个鱼汤,便退下复命去了。
她走后,尉迟砚满足的神色一变,迅速跑到后面,打开暗道闪进去,暗道内是一间黑色屋子。
尉迟砚摁着喉咙,把刚刚喝下去的鱼汤全都吐在了盆里,唐周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递上面巾。
“主上,那狗贼又给你送东西了?真该死,日日都送些相克的食物,若非主上发现的及时,怕是这么多年下来,着了他的道。”
尉迟砚漱了口,擦擦嘴:“不都习惯了?”
唐周熟练地打开盒子,把药丸拿出来让尉迟砚服下。
唐周:“眼下狗贼手握军权,娑沙罗他们又心怀鬼胎,墙头草,那大祁公主看着也是个木偶,背后之人其心可异,手伸到西域,胃口倒是不小。
“那祁人没一个好东西,分明已是藩国,却每年要向中原进供数倍的牛羊、玉石,赋税太重,西域百姓苦不堪言。”
尉迟砚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我都会拿回来的。”
唐周闻言懊恼:“主上是我多言了。”
尉迟砚:“无事,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唐周苦着一张脸:“家中前些日子刚刚纳了税,又要给阿弟娶亲,已经被掏空了。”
尉迟砚皱起脸:“啧,有困难去私库,磨叽什么。”
唐周:“万不可,那是主上的……。”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尉迟砚:“什么我的你的,你们为我卖命,我还能苛待了你们不成?”
唐周感动道:“谢主上。”
“主上,那祁女何时才会松口。”
尉迟砚慢条斯理地叠着面巾:“急什么,这就是我为何会要和那祁女合作,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若是能狗咬狗再好不过了。”
唐周恍然大悟:“可若是那祁女反水怎么办?”
尉迟砚笃定道:“她不会。”
神色之坚定,让唐周摸不着头脑,为何主上这般笃定,眼神也愈加疑惑。
尉迟砚提醒:“你可发现她和谁有些相像?”
唐周细细想来,确实有些眼熟,但还是记不起和谁相似。
尉迟砚:“河西走廊,祁连山脉。”
唐周瞪大了眼睛猛然转过头看着尉迟砚,暗色中,那双蓝色的眼睛闪烁着蛰伏的光芒,好似山洞中休眠的猛兽觉醒,盯着眼前步入陷阱的猎物,步步为营,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