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灵侵体
道:“没有。”
元熙帝一甩长袖的,道:“我知道你们还盯着人,查来查去,都是清清白白的孩子,把人撤了,子不语怪力乱神。”
那本画册,谢路是买主,刚买的,刚画完的,画工好查,就是上次春闱落第的举子,要滞留京城待下届春闱,画些风情画,赚点小钱。
那把伞具,是谭慕妍刚买的,三年没有卖出去的伞,画工是无处寻觅了,只盯着了谭慕妍查,浙江婺州府雅溪人士,族谱十八代可查,出过几个小官,家中父母俱全,有两兄一弟,父亲和长兄有秀才的功名,也算当地是缙绅,刚刚退了亲事陪哥哥上京求医,家世清白,现在住在通政使司下的经历谭逖家中。
鲁阳公主也向跟着她的宫婢伸手,那个宫婢晓得,取了一个白瓷红绿彩的小盖罐和一把寸长的小刀,小刀已经过火消毒,触手温热。鲁阳公主挑了盖罐里的药膏,握郑焞的手,轻轻的将药膏涂在郑焞手腕的勒痕上。
郑焞的皮肤白皙光滑又柔软,留在他身上的痕迹总是好得慢些,比如这些勒痕和淤伤,过了几天,颜色还在加深,勒痕从开始的嫩红色变成现在的红紫色,天天两边的涂药,十天半个月也消不下去。
“那就撤了吧。”鲁阳公主先应下来,她为母的一片护犊之心,还是道:“我总觉得,那天你要是不出去,就不会经历这番苦楚了。”
这还真被鲁阳公主说准了,鲁阳公主怀胎八月生下的郑焞,民间有俗语,七活八不活。说的是母体和胎儿寄生的关系,母体若是不健康,胎儿长到七月就会挣出母体另寻生机,胎儿若是不健康,发育到八月就会停胎,母体保全自身,会把胎儿产下来。所以往往七月早产的孩子生下的一刻是活的,八月早产的孩子生下的一刻就死了。
郑焞本该是出生即死的命格,之所以活了下来,还能习武修文活得比常人都要聪明和勇武一些,是因为融合了非常之力,修补了残魂,郑焞要是没有见到谭慕妍,出力的那两个东西不过处于长眠的状态,彼此相安无事,但是他们感知到了谭慕妍灵魂深处的气息,无尽的思慕与想念让他们争着占据郑焞的本体,他们想要一具人类的实体,去亲着她爱着她,结果非常惨烈啊。
三败俱伤,若是不收手,三方俱灭,谁也得不到谭慕妍。
经此一役,那两个东西自身也耗损严重,需要长久的养息,短期内,郑焞若再见到谭慕妍,不会遭这么大的罪。
此事,这个空间之内,无人知晓。郑焞亦觉得母亲太过紧张他,怕母亲就此管束他,低垂着眉道:“是祸躲不过,我都好了,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皇太孙一看就知道郑焞心里在想什么,笑问道:“你那天去做什么?我听说,你还打扮成女子的样貌出去的。”
阿安跪在床边,缩着脖子。
郑焞也笑了笑,既然舅舅那么问,他就当着太姥爷的面知无不言了:“我听舅舅和母亲给姐姐选定了夫婿,但是,又要让姐姐缓缓,短则一年,长则数年再出嫁,我去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夫婿要姐姐等待。我故意打扮成女子去见他,若他见我是落单的女子,对我有好色之心,若他看出我是柔弱的男子,对我有沾惹之念。这样在男男女女上随便的男子,姐姐要嫁他,我不同意。”
郑焞知道自己生得好,美而自知,他甚至不介意这种美,是男人的美,还是女人的美,所以郑焞穿起女装来,举止自然,心怀坦荡,反而能达到雌雄莫辨的效果,试探一个准姐夫,也就不假人手了。
元熙帝沉问道:“你们给平乐定了谢家?”
鲁阳公主之女,郑荧荧,封平乐县主,年十八。
这是家事也参入了国事的考量。皇太孙站起来回话道:“陛下,这件事情孙儿容后会细细的禀奏。”
元熙帝道:“最重要的还是看人,我们做到了这个位置,若还要孩子们委屈着,天下权柄真成一道枷锁了。”
皇太孙鲁阳公主皆垂头听训。
郑焞扯住母亲的衣袖问:“母亲,我的事情派人和父亲说了吗?”
郑焞之父郑可贤,正在漠南和默特胡人交涉边境问题,鲁阳公主道:“我看你在祖父身边安稳些了,已经派人去追了,先不与你爹说了。”
“哦!”郑焞乖巧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