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祝祷,但愿太子殿下对阮内人的惩戒不会太重。
汤池雾气缭绕,迷雾中二人置身其中。
内官服饰落地,来不及反应他一松手,她的身躯坠落汤池。
水花四溅,七窍灌水,人顿时回神。
阮翛然贴身里衣湿透,尽显婀娜玲珑。她朱红红肿不满道:“你,这是何意?”
萧莫言宽了衣将衣衫丢远,入了汤浴中。他背靠池沿,气喘吁吁笑道:“色令智昏,本宫,真的是昏了头。”
阮翛然将身子没入水中,气愤道:“你竟戏弄于我?”
萧莫言噙着坏笑:“那不然呢?你觉得,本宫要做什么?”
“你……”阮翛然如何启齿,方才期待旖旎之欢。
萧莫言凝着娇羞欲滴的阮翛然,温热的池水似乎更令人混沌失智。
他逼迫心神镇定,闭目不看她,克制沉声道:“本宫,不想随便要了你。”他想起校场那日,她如何撕心裂肺地拒绝。
阮翛然玩着水花,漫不经心道:“难不成,你要许我三书六礼不成?”
萧莫言睁了眼,一夕深邃真挚,对她信誓旦旦道:“本宫,要你成为孤的妻子,三书六聘,昭告天下,你是孤的人。不是如今,情势所迫,让你无名无分委身于本宫。”
阮翛然双手掬水,恍然发怔。成为他的正妻,以她如今的身份谈何容易。
可他这番话犹如情丝万缕,缠紧包裹住她的心房。
潺潺温流,涌进四肢百骸。她暖心一笑道:“萧莫言,我不在意,你说过,在这宫中保住性命要紧。”
她穿过层层阻力的池水,到达他身旁。盯着面如冠玉的萧莫言,一字一顿坚定又含幽怨道:“你忘了,你我早有夫妻之实。”
言毕,她独自爬出汤池,去处理湿身。眸中有化不开的失落,他的隐忍尊重本该令她感人肺肝。
此时她却抑制不住感情用事,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有种莫名的患得患失。
一出汤浴,一股凉意袭来。
她双臂环抱,怅然若失到了屏风后。剥壳见仁果实饱满,洁白无瑕。
抓起长案上,萧莫言替换的衣衫裹上。随意拿起巾帕,擦拭三千烦恼。
她陡然间升起恼火,只待问了暗道在何处,回偏殿换上干爽的衣衫。
阮翛然使心憋气将巾帕扔回长案上,行到床榻前。裹上锦被,十月天寒实在受不住。
不耐烦蹙眉,坐在床沿等候萧莫言。
窸窣脚步声,她垂眸还未来得及抬眼相看,被扑倒在床。萧莫言衣衫被她拿走,只有沐布遮腰。
“萧莫言,你,无耻……”她想挣脱萧莫言的怀抱,哪里敌得过一个男子的力气。
萧莫言小心翼翼道:“莫闹了,好不好?本宫,是真心不愿你委屈自己。”
“阿嚏。”萧莫言不合时宜,受冷打了喷嚏。
阮翛然望见他肩头的伤疤,架不住心疼他受伤初愈,若得了风寒还不是要她伺候。
萧莫言见她不再挣扎,轻巧扯开锦被钻入。
二人相拥而躺,与往日的清心寡欲不同。许是天寒,心火旺盛。
萧莫言嗅着她青丝上萦绕的兰花香,音色暗哑含念道:“你,当真愿意?”
阮翛然心知肚明他在问何,闷声故意反问:“愿意什么?”
萧莫言被她一呛,立时没了忐忑不安,铿锵有力道:“你可愿意,成为本宫的女人?”
阮翛然怄着气闻此,梨花带雨道:“萧莫言,你无耻至极。围场时,凭白被你夺了清白。我担惊受怕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呜呜……”
萧莫言轻柔为她拭泪,赔罪继续哄道:“都怪本宫,你莫要哭,打本宫一顿,解恨也成。”
阮翛然压着哭声,楚楚可怜问道:“那夜之事,我似乎想起来些,你确实穿得是女子的舞衣,究竟为何如此?”
萧莫言哭笑不得,她此时竟问起了那夜之事。
那双秋瞳溢出的泪水,似将他淹没。他无奈应道:“没错,本宫确实扮成了舞姬的模样。”
阮翛然戛然而止不再哭泣,微肿的美目满是疑惑不解。
萧莫言眸色一哀,苦涩笑道:“那夜,本宫为了掩人耳目,扮成舞姬去见了,本宫的母妃。”
他用指腹想要擦净她眼角的泪痕,却如何都擦不干爽。
阮翛然听到此处,思及他曾说过回乡狩猎的缘由。不禁心疼萧莫言与顺昌王妃,多年母子分离不得相见。泪泉翻涌,而复涕下。
“萧莫言。”她想宽慰,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是低柔相唤。
萧莫言眸光迷离,似恳求似霸道:“阿姐,不准反悔,本宫,不想再忍耐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