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三房今儿就和过节似的，茂文和茂明两个小家伙看见桌上有新鲜吃食，叽叽喳喳的恨不得把房顶给掀了，最后还是被赵氏用武力镇压才老实下来。

李永贵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家里的皮猴子闹腾，等孩子们都安静下来，这才动筷夹了块鸡蛋饼放在赵氏碗里：“都吃吧。”

李悠悠他们这才也跟着动筷吃了起来，李永贵只尝了第一口就夸赞道：“慧娘，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这饼做的真好吃！”

赵氏被丈夫当着孩子们的面夸赞有些羞赧的笑了笑：“都是你闺女想的菜谱，不然我也做不出来这鸡蛋饼。”

李永贵闻言又赞了李悠悠一番，李茂年只顾着埋头吃饭，还是李茂安提醒他不要贪多，他才抬头憨笑着夸赞妹妹，李茂文和李茂明就更夸张了，化身为马屁精，一顿饭对李悠悠的夸赞就没停过。

一顿饭毕，李永贵对正在收拾碗筷的赵氏说道：“慧娘，你一会儿记得帮我收拾几件换洗衣裳，二胜在县城里接了个盘炕的活，让我和他一起去干。”

赵氏听了高兴不已：“当家的，去县城接活应该能挣不少吧？”自家的大儿子年纪眼看越来越大，不多攒点钱，以后怎么给儿子娶媳妇。

能接到县城的活计，李永贵也高兴：“二胜说这次是给他一个老主顾家盘炕，是个大户人家，这次能给五两的工钱。”

赵氏特别惊喜：“这可不少了。”

李永贵也很高兴，但有些话还是要与妻子分辨清楚，省的以后在村里多口角，坏了两家的情分：“慧娘，我是这么想的，如果不是二胜兄弟，咱们也接不到这活，所以，我想着之后分工钱，二胜兄弟拿多些，咱们家拿少一些。”

李悠悠听了她爹的话，暗暗点头，张二胜在县城里到底混迹了这么多年，关系人脉不是自家可比的，若是让她爹自个儿去县里接活，不知深浅，碰见了赖账不结工钱的就得自认倒霉，还有更甚的，万一有小人见利起意，设局夺取盘炕的技艺，让他们家家破人亡的，也不是没可能。

当然，这也许是李悠悠想多了，但是凡是多往最坏的结果去想，然后留好后手，这才是立于不败之地的法子。

赵氏没有想那么多，她习惯了外面的事听丈夫的安排，何况丈夫说的话也在理，便顺从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和张二胜一起往县城里走的时候，李永贵就将这件事告诉了张二胜，但是张二胜这人，你说他聪明也好，还是因为同村的情谊也罢，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李永贵的提议，还言明道，以后只要是两人一起接的活计都五五分账，李永贵推辞不过，只好接受了张二胜的提议。

县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李永贵再次来到县里，已经不同于上次的伤心、迷茫，而是踌躇满志。

跟着张二胜在巷子里左拐右绕的到了一户人家的角门处，门房里的大爷便询问他们的来意，张二胜熟稔的打招呼：“老爷子安好，我是贵府的张管家叫来为贵府盘炕的，上回来贵府修葺府邸还是五月份，我还见过您呢。”

老大爷闻言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张二胜，不多时就想起来了，笑着道：“哦，是你啊，我就说你看着眼熟。”说完又打量了一下李永贵，李永贵拘谨的朝老大爷笑了笑。

既然是熟人，老大爷也不为难他们，让他们在门口等着，自己去府里传话，李永贵还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大户人家，亲眼看见张二胜能和大户人家的管事（大雾）对答如流，他是打心底里佩服。

两人在门卫等了一盏茶的功夫，门房的老大爷就带了一个衣着灰青色棉麻长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神态还颇为恭敬，张二胜看见来人双目一亮，就笑着迎了上去：“张管事，许久不见，您近来可还安好啊？”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张二胜平日里就会来事，张管事笑着抚了抚须：“安好，你来得正好，家里的老太太冬日惧寒，我可是听你岳父说了这火炕的好处，你可要快快的砌好，莫让我在主子面前丢了脸面。”

张二胜连连道不敢，就让李永贵跟紧自己，随着张管事从角门进了张府。

进了张府，李永贵只敢低头跟着张二胜往前走，往来的小厮仆妇都穿着干净整齐，李永贵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低下头看见脚底下的青石砖都让他暗暗咂舌，似他们村里人家，屋里还是土坯地，村长家年景好一些，也只有主屋铺了青石砖，果真是大户人家，让他开了眼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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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李永贵之后，赵氏便有些心不在焉，每每到了晚上就会担心丈夫在外面有没有吃好睡好，这不，手上拿着要缝补的衣服就怔怔的望着一处发呆。

李悠悠见她娘这样，眼咕噜一转，便要找些事给她娘分散一下注意力：“娘，我奶不是说了快要年了，要你把地窖收拾干净吗，要不我们现在下去收拾吧，不然奶又要骂人了。”

赵氏听了女儿的话才回过神来，长长的呼了口气：瞧自己这么大个人了，还不如闺女呢：“诶，好，早点收拾完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