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护
或是心力交瘁的一场亲情交锋,也或是今年的天气其实在是太过于严冷不适于这样病娇体弱的小女子生存。
君芷寒病倒了,几乎是毫无征兆。
只是隔天一早阿娇照例去喊她没有喊起来,她躺在床上就像是失去生命体征的一滩雪人,肌肤如雪,面色苍白,紧闭双眼。
阿娇连忙去请了大夫。
大夫的结论还是差不多,后来阿娇从他那里了解到,君芷寒几乎每一年年末的时候都要生一场病,或小或大不一而足。
“娘子前两天受了委屈吧。”大夫把完脉摸着胡子说道。
可不是嘛。阿娇提起来就生气,瘪着嘴没接话。
看见阿娇这副模样大夫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摇摇头:“还是叫娘子少受委屈啊,娘子本来身子就不济,还要操心,那什么时候能好呢。”
我也不想娘子再生病了,可是外面那些人总是没心没肺的讨人厌。
阿娇送走了大夫回到君芷寒的床前,居室里安静地只能听见君芷寒匀称绵长的呼吸声,如同睡着了一般。
君芷寒闭着眼,睫毛颤抖,放在小腹之上交叉的手无意识抽搐了两下,像是梦见了什么很不如意的事情。
阿娇清晰地看着有一滴泪水从她的眼眶处脱落,滑进她的云鬓中。
阿娇屏住呼吸,握住了君芷寒的手,一室寂静,隐隐听见外面寒冬枝头的小麻雀叽叽喳喳跳来跳去。
炭火噼啪一声炸开了花,阿娇心头茫然。
“娘子,你到底在为何而悲呢?”
……
等到君芷寒大梦醒来,四周热乎乎的热浪冲淡了梦境中的寒凉恐怖与无助。唯剩下一点彷徨在心头荡漾。
她身体还是很虚弱,带着淡淡的酸痛清晰地传遍五识六骸,君芷寒静默无声,感受到那波涛汹涌的痛苦传遍每一寸肌肤。
只有那样,她才恍然觉得自己尚且活在这世界上。
直到,一点惊喜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她回头看着兴高采烈趴着睡在自己身边的兰娇。她那样高兴,不知道的以为自己死而复生一般。
“你醒了!”
阿娇眼下有深厚的青色眼圈,挂在脸上看起来面目可憎。
“你都睡了半天了,可要吓死我了。”阿娇絮絮叨叨,又拿手去碰君芷寒的额头。
温热的小手放在额头上一触即离,带着淡淡的清香,很熟悉的味道但是君芷寒一时半会却记不起来。
“好像一点都不烧,大夫嘱咐我要时刻注意你的体温波动,怎么都行就是发烧不能轻易忽视。”阿娇自言自语。
小黄鹂一样一直在耳边叽叽喳喳,可是奇异的君芷寒那样怕吵的一个人却始终没有觉得厌烦,她甚至带着浅浅的微笑,一直听着阿娇说完。
“娇儿。”君芷寒虚弱开口,她笑着带着细小的咳嗽声,“你坐下歇一歇,不要这样忙前忙后的。”
阿娇这次稳稳当当坐在君芷寒身边。
她板起脸来:“娘子,什么事情都会到眼前,但是如果一直想着那个事情只能是劳心费力又讨不到好处的。”
稚嫩又带着严肃的声音逐渐与多年前的那道声音重合:要尽管放宽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君芷寒费力抬头,深深望见自顾自说着的阿娇。
她想要说什么,却又不忍心打断她,最后只是变作一抹释然的笑意消失在了嘴角。
*
君芷寒病的严重。
君母是半天之后才得到消息的,当即心神俱裂,没有穿好衣裳就匆匆赶来君芷寒这边。
等到毋熙居的时候手已经冻得通红,发丝上也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她冲进来带着风霜至君芷寒跟前,好半天没有说话,鼻头红彤彤的,看着与君涟莺委屈时候的神色别无二致。
不爱关门的习惯也是。阿娇转身去帮她把门关好。
君芷寒见她手已经通红肿起来,下意识要去握住帮她暖和暖和手。
君母的手急忙缩回,“冻。”
君芷寒一愣,对着阿娇:“娇儿,去把汤婆子拿来。”
阿娇答应着把汤婆子直接递给了君母。
君母捧着汤婆子坐在君芷寒床前,刚要说话眼泪就滴答滴答落了下来,她涕泪哽咽:“都怪母亲,没有给你一个健康的身体。”
她见君芷寒脸色苍白无力倚靠在床头,不可谓不心疼。
君芷寒始终都只是温柔平和地看着自己的母亲,阿娇见她的眼神,就像是在宽容的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母亲,您要是真的心疼我,就去吧莺儿看住吧。切不能叫她闯出祸端连累父亲了。”
君母听见这句话,又露出难堪的□□。
阿娇也能看出,她并非不心疼君芷寒,只是对二女儿的偏爱已然占据所有。君芷寒生病她火急火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