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弟
魏重玉这次回来的较往常时候晚一些,韩幼本身正无聊的在窗边用一些枯草编一些小动物,见他披着晚霞回家连忙起身相迎。
“幼儿。”魏重玉没有像往常那般急着进门,他在门外站定,与韩幼隔窗相望。
韩幼疑惑地看着他。
就在这时,魏重玉的身后走出来了两个孩子。
一个孩子简直是魏重玉的翻版,小小的个子,穿着特质的铠甲,眉目硬朗,眼里严肃非常。紧紧抿着肉嘟嘟的嘴,眼神里透露出一些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冷静。
不过这么小的孩子如此严肃看起来却实在是有些怪可爱的。
另一个孩子就是毛三儿,他被从前线调到小公子身边护驾,虽然职位是升了,可是无论如何就是开心不起来。他耸拉着脸,嘴角快掉到地上去了。
韩幼左右瞧瞧,可叫这两个孩子逗坏了。
她连忙从屋里出来走到三人面前,笑着问魏重玉:“上哪里寻来的,真是可爱。”
其中那个不苟言笑的先说话了,他瓮声瓮气的:“嫂嫂。”
另一个也勉强抬起嘴角来喊了一声:“少夫人。”
韩幼从他俩人的脸上转移到魏重玉脸上,见他噙着淡淡的笑满眼里盛着自己,难免有些害羞起来。
魏重玉越过这两个孩子到韩幼身边牵住了她的手缓缓说道:“还是父亲提醒我,你在家中这么多天却日日只闷在屋里,想必是对家中种种都不熟悉不敢出门的缘故,之前是我疏忽了你的感受。幼儿受委屈了。”
韩幼确是有些憋,可是比起她之前在高楼上,天天被困于一方之地面对下人对她的羞辱和叫骂又算得了什么?
韩幼轻轻摇了摇头。
魏重玉转向这两个孩子,一一给韩幼介绍:“这是重山,是我的幼弟。”
“这是毛三儿。”
韩幼有些局促,小声跟他们打了招呼:“你们好。”
魏重玉轻轻拍了一下魏重山的小脑袋:“去,带着毛三儿先去玩吧。”
魏重山捂着脑袋怒目圆睁地瞅了魏重玉一眼,带着不情不愿的毛三儿就跑远了。
韩幼见他们跑得不见了,拉着魏重山往屋里走:“重山看起来怎么……”
魏重玉笑:“今下午功课没做好,刚刚叫我骂了,现在正记仇呢。”
韩幼捂嘴笑,叉着腰学着老学究的模样说:“原来重玉也会骂人呢,我怎么从未听到过,不如现在表演一下叫我瞧瞧。”
魏重玉追她一步笑着抓住她的胳膊:“我可舍不得骂幼儿,不若幼儿给我生个孩子,我便日日表演给幼儿看。”
韩幼就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可是一提到这事她便又羞又恼,可是两个人夜里天天这么折腾,说不定哪天就真要生小孩子儿了。
她脸一下子变红,借着他抓自己的那个劲儿把他的胳膊抽到面前,丝毫不犹疑地咬了一口。
韩幼喜欢咬人,从小就喜欢。况且她下口总是没轻没重的,有时候能咬出牙印来。
果然,这次就给魏重玉咬出了牙印。
她拿着魏重玉的胳膊,洋洋自得。
可是魏重玉哪还有白日里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他轻轻笑着,眸中沉沦,带着打趣的话散落在风中痒痒地传进韩幼的耳中:“别急,有的是时间叫幼儿咬呢。”
*
魏重玉又去军营了,韩幼在窗边守着画眉,临走前魏重玉帮她把头发已经挽好了,他还想替她画眉,被韩幼拒绝了:见惯了军营中男子的粗眉再给女子画蛾眉未免牵强。
“嫂嫂。”窗外传来一声轻轻的叫唤。
韩幼连忙放下手里的眉笔,她望去,见到了身高还不及窗户高的魏重山。他脸上有两道抓痕,可怜兮兮挂在鼻子上,可是他还是那样冷兮兮的,似乎并不在乎。
“脸上怎么了。”韩幼惊讶。
魏重山无所谓地耸耸肩膀:“跟毛三儿打架了,我打赢了。”
这一声我打赢了倒是真心切意的流露出来。
韩幼从梳妆台绕出来,从抽屉里拿出魏重玉常用的那瓶治疗伤口的药罐子。她招招手:“你进来,我给你擦擦。”
魏重山看起来有点犹豫,他圆圆的小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冷静之外的表情,看起来像是一只呆住的小鸡。
韩幼拿着药坐在桌子旁等着他,见他红脸有些莫名。
“哥哥、哥哥,不让我进,他说,男女有别。”
“噗。”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理由,韩幼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攥着药瓶笑得前仰后合,可是笑够了看着委屈巴巴不知所措的小孩子又不禁安慰他。
“你进来吧,你哥哥觉得男女有别没错,可你只是个小孩子呀。”
韩幼刚布置好桌子上的药罐,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一顿,继而回过头对在门口磨磨蹭蹭的重山说:“毛三儿呢?他伤得重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