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红线X头发
“话说,你平常去街上吆喝时都这身打扮?”吃完饭,月言和秦绣绣一起收拾碗筷,秦绣绣看着他一身白袍,头发松松散散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是啊,我一直都这身打扮。”月言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秦绣绣又仔细端详了一边,手抵着下巴道:“你穿着一身白去和人家说你的月老庙能结姻缘,我觉得但凡懂一点婚丧常识的人都不会理你的吧。”
月言不可思议地大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道:“当真?这件衣服可是早些年我花大价钱定做的,绣娘子,你看看这衣服上的暗纹,你再摸摸这材质,这可是上好的布料,正常人看了难道不是更应该觉得我不是那些坑蒙拐骗的小人了吗?”
秦绣绣还是觉得不妥,毕竟现在庙里业绩不好,月言不得不厚着脸皮出去打广告,这个打广告吧就是个玄学,比较看眼缘。如果她是老板,绝对不会找一个一身白衣的家伙代言月老的。
于是她无视了月言的强词夺理,强硬道:“衣服得换。”
不顾月言反抗,秦绣绣从柜子里翻出一件朱砂红的衣服给月言套上,又给他梳了一个干净利落的髻。
“绣娘子,你下手轻些,头皮疼得紧!”月言紧紧捂住头发,疼得嘴角直抽抽。
“你那是以前没好好梳过头,习惯就好了。”秦绣绣站到了稍远的地方上下打量了月言一番,觉得没啥问题了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虽然从现代人的审美来看,一席白衣头发飘逸的月言更具有清冷小师尊的味道,更受女孩子欢迎,但怎么说他们现在都是在古代,还是得尊重古时候的审美,毕竟即便你是竹林七贤,披头散发的都会被人以为是精神病。现在捯饬一番后的月言虽缺少了一分清冷感,却多了一分风度翩翩,颇有一份探花郎的那种“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潇洒来。
“这样当真没问题?”月言有些狐疑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他很少穿颜色鲜艳的衣服,总觉得太花哨了,此刻他还是不太适应这身衣服,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灵魂似的,连迈开大步向前走都有些忸怩了。
“试试看嘛,我们先一个个排除干扰选项,最后找到关键点。”秦绣绣初来乍到,下意识带着一些现代的词汇,这让月言有些云里雾里。
但月言是个乖孩子,他也不知道结局如何,眼下只能相信绣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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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烟镇人口虽然没有皇城那么多,倒也可观。街上人声鼎沸,交谈声、吆喝声此起彼伏,屠户哐哐的切肉声也加入其中,像是某种奇妙的鼓点。
在街上游荡了一会,除了时不时有待嫁小娘子向月言投以娇羞的打探目光以外,二人并无收获。
眼见着阳光越发刺眼,路上行人也少了起来,秦绣绣掀开幕篱的轻纱一探,指了指一家茶馆便道:“我们先去那里歇脚吧。”
热水在杯里一滚,茶香便溢了开来。
秦绣绣轻啜一口,问:“听说你是月老传人?”
月言乖巧地点了点头。
“那你如何查看别人的姻缘?”秦绣绣挥着手打发走一只想要占便宜的小苍蝇。
“我会一点法术。”说着,月言手里掐了一个诀,修长的手指翻飞了几下后,秦绣绣便看见空中飘浮着几根红线。
“哦,神奇。”秦绣绣什么大风大浪、妖魔鬼怪的小说没见过,但是为了保护孩子的自尊心,她还是象征性地鼓了鼓掌,“既然有线连着那不是好办?直接顺着线把那头的人抓来不就得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月言手一挥,红线便消失了,“但我才疏学浅,只会点皮毛,刚刚已是极限,再远一点的就不行了。”
秦绣绣恨不得翻一个白眼——这是什么华而不实的法术啊!
怪不得他会牵错别人的姻缘,敢情是法力不够当场迷路了啊!
秦绣绣扶着额,只觉得任重道远。
“不过如果有信男信女愿意前往庙里拜一拜月老像,我就能探知他们的良缘了。月老像里寄存着前几代月老的法力,可以借我一用。”月言道,“可惜自从我上次牵错姻缘后就没人愿意来庙里了。”
说着说着,他似乎又开始偷偷抹眼泪,嘴里倒豆子似的:“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我粗心大意就不会让大家心有余悸,这样大家就愿意来月老庙,庙里就会多很多香火钱,这样绣娘子就不用担心没钱买荤菜了……都怪我不好……”
他像祥林嫂一样把同一件事翻来覆去念叨了好几遍,秦绣绣被他吵得耳朵疼。
你要是诚心认错就好好工作啊!还有,不要在这里装哭啊!我都看见你偷偷抬眼瞟我了!
秦绣绣挥了挥手,打发小狗似的:“你先去外面拉拉香客,我再想想办法。”
“绣娘子不和我一起去吗?”月言问。
“我看见人多的地方会呼吸困难,就不去了,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你好好干,组织很信任你。”秦绣绣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