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劈的醉鬼
一只银碟自桌下飞向对面,如刀般将赫连几道的椅子削去两条腿。你不是喜欢蹲着吗,看你蹲哪里!有种蹲桌上,蹲桌上我就当你是盘菜!
“对不住了,椅子塌了,赫连老板要不蹲桌上吧。”她笑道。
赫连几道落回椅子上半途被迫落到桌上。与此同时,他一手夺向玉壶,一手掷出手中暗器。
“这桌菜不错,三小姐一同尝尝。”
柳安安为躲暗器飞身跳上桌子,抬手打开赫连几道的短臂,抓住玉壶。
玉壶倾斜,琼浆玉液流进柳安安口中。
短短几招,柳安安始终压赫连几道一招。
赫连几道不怒反笑。
从始至终昆仑澜海作壁上观,抱着胳膊靠在柱子上,眼睛一错不错盯住那道轻飘自如的身影。
雅阁里的两个椅子尽数碎裂成块,桌子下面只剩一根腿撑着,满桌佳肴完好无损,柳安安与赫连几道站在桌沿上对望一眼,客套抱拳。
“我赫连几道虽是赫连家旁支,却也不是任由旁人欺辱的。三小姐赤诚,在下谢过,桐婶家人眼下正往宣州去的路上。”
柳安安点头,“如此便好。”
她跳到地上,赫连几道也跳到地上。“她们三人的死皆因‘滕钗’。滕钗可是三小姐的物件?”
“实话实说,我并不知晓那滕钗到底是不是我的或是亡母遗物。”柳安安实话实说,“我也是因这滕钗被他们盯上,入了圈套,险些丧命。”
赫连几道那双阴鸷的小眼睛盯着柳安安瞅了一会儿,嗤笑一声,转头往外走。“都抓起来。”
“赫连先生!”嬅奴儿焦急地喊声传进来。
“把她送回去!除去轩文一两谁都不见!”赫连几道对门外候着的护卫道。
护卫对嬅奴儿道:“请。”
嬅奴儿看向雅阁内。
柳安安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嬅小姐珍重,后会有期。”
柳安安说着扯下雅阁柱子上的纱帘,接着一把抓过昆仑澜海的手。“还看,逃命了。”
昆仑澜海:“干嘛要逃,你打不过吗?”
“傻子才在人家地盘打架。这楼上楼下的护卫和小厮没有五百也有四百,双拳难敌四百只手没听过吗。”
两人已经飞出雅阁,昆仑澜海还不忘纠正道:“是八百只手。”
纱幔如白练,游蛇一般直奔对面雅阁,眨眼绞住对面栏杆。从半空架起一条白练桥。
柳安安拉着昆仑澜海脚踏纱幔,飞过高台上空。
一楼围着高台看旋舞的人立时起哄高呼,都以为这是配合旋舞的空中飞舞。
一袭红色靴衫的俊美少年,踏轻纱而行,彷如谪仙下凡一半。楼内灯烛萤煌,映得她面如皓月,眉若远山,黒眸若点漆,澄澈透亮。举手投足都说不出的美。
“好——”
“好俊的小公子!”
“再来一次!”
柳安安落到栏杆上,松开昆仑澜海的手朝楼下抱拳道:“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回家拿钱!下面的更精彩——”
她话音一落,楼下众人纷纷向高处抛钱。里面不乏修者,钱裹着灵气直奔柳安安而来。
柳安安自然是来者不拒,抬手一抖纱幔,将洒向半空的银钱打赏尽数裹进纱幔里,纱幔缠成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单凭重量柳安安就非常满意。她将包裹甩到肩上,瞥一眼从对面二楼潮涌过来的护卫。
“今天的演出到此结束,再会!”她又去抓昆仑澜海的手。昆仑澜海哪能次次都让她牵着逃跑,他长臂一揽,环上细软腰肢,脚下一蹬,带着她径直朝春喜楼大门那边飞去。
两人再次飞过众人头顶,又引起一阵欢呼。
“关门——”
“抓住他!”
“别放她走!”
看客这才反应过来,那两人并不是什么舞郎和舞姬。
落到飞桥上,柳安安茫然地问:“怎么来这里。”
昆仑澜海也是下意识往这边飞,面具后面的眼睛眨了眨,他转身面朝热闹的三十瓦子:“看夜景。”
“我们正被追杀,你还有心情看夜景。”
柳安安趴在栏杆上往下看,一群护卫追出春喜楼,正往连接飞桥的燕楼跑来,三阶以上修者直接拔地而起飞向飞桥。
柳安安抓起昆仑澜海:“快跑啊——”
两个人挤进人群,专门找人多密集的地方钻,最后又钻进两个棚子之间夹出的小道,躲在阴暗里才躲过那些一直尾随他们的护卫。
“赫连几道那个大脑壳里都装的什么。”柳安安愤愤道。
“他损失了几万两,又死了三个下人,被如此下面子,怎么都要出了这口恶气。不论你是谁,他只要抓到你,说你与那三人的死有关,你都脱不了干系。扯到最后,无非是拿钱消灾,这正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