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尖锐的爪子停在距离林舒不到半米的地方,一根铁链死死地拴住了丧尸。浓重的腐烂味充斥着鼻腔,她下意识屏住呼吸,任由女孩将她拉到身后,用力将门关上。
女孩背靠在门板上,呼吸急促,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她嘴唇翕动着,半晌,也没说出辩解的话。
“她是你妈妈?”难怪女孩不愿意和他们去基地,原来是不愿离开自己的母亲。林舒拿起桌上母女俩的相框,背景是奇幻乐园的大门。
女孩深深叹了口气,“我爸爸去世的早,从小我就和妈妈相依为命,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今天吓到你,我真的很抱歉,我也没想到你这么敏锐。”
林舒将相框放回原位,“是我该说抱歉才对,没经过你的允许就擅自打开那扇门。”
女孩急忙摆摆手,“你要道什么歉,要不是因为顾及我的安危,你也不会碰见我妈。”
“你的母亲是初代丧尸吗?”林舒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但真相却像是笼罩在迷雾之中,让她难以分辨。
女孩迟疑地点点头,她从广播中她了解过初代丧尸和被感染后变异成丧尸的区别。
“丧尸爆发的前几天,我和母亲同时发起高烧,刚开始我们以为是二阳了,可后来我浑身疼得没有力气躺在你床上,妈妈甚至开始吐血。”
女孩还记得世界发生天翻地覆变化的那一天,母亲大口大口吐着浓稠的血液,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想要送母亲去医院。
可奈何自生病以来,就没再吃过饭,她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只好爬到桌前拨打了急救电话,那天急救电话不知什么原因一直占线中,现在想来是城市大规模发生丧尸咬人的事情,医院当时要么被占领了,要么就是太多人打电话了。
她懊恼地摔掉电话,想爬到厨房给母亲找点水喝。
还没等她爬出去几步,母亲的四肢忽然诡异地扭曲着,骨头发出咔哧咔哧的声音,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女孩害怕得趴在地上,嘴里小声嚅嗫地叫着妈妈。
听到声音,妈妈的头咔得一声转过来,一双眼睛已经慢慢染成绿色。
仅剩最后一丝理智的母亲用尽浑身的力气将女儿退出房门,将自己锁在房间里。
害怕的女孩听到母亲在屋内的嘶吼,碰撞,捂住嘴靠着门板低声哭泣,睡着前,听见母亲咚咚咚的拍门声,她脑海中闪过一句话,要是妈妈也能睡觉就好了。
第二天,女孩醒来时身体就已经恢复了,除却饥饿感,她甚至感觉神清气爽。
察觉到屋内没了动静,女孩蹑手蹑脚地打开门走进去,母亲正背靠着门垂着脑袋站着。
她想凑近点观察,却无意碰倒了架子旁的镜子,镜子掉在地上发出去清脆的响声,女孩吓得立马钻出房间,可是许久也没有听到屋内传来声响。
女孩再次进去,这回她壮着胆子绕道母亲身前,发现她安静地像是睡着了一般。
以防万一,女孩找出家中的绳子将母亲捆在床头,好巧不巧母亲忽然苏醒,仗着血盆大口朝她扑来,好在绳索牢牢地将她牵制住,否则她肯定凶多吉少。
女孩拿来扫把清扫门口的碎玻璃,意外发现自己的眼睛也变成了绿色。
女孩丢下扫把,跑进卫生间,发现自己的眼睛确实变得和妈妈一样,不可置信地揉了揉,镜子中那双震惊的眼睛仍是绿色的。
也是在这一天,女孩发现了自己的异能,她接下来的日常生活都是靠着控制这些丧尸进入幻境为自己所有得以维持的。
告别女孩时,女孩问林舒:“你是不是不想归队?”
林舒挑了挑眉,“为什么这么说?”
女孩指着林舒的背包,“你会飞,以你的速度很快就能追上他们,没必要带着行李来回。”
林舒淡笑不语也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摇了摇头,不打算透露自己的名字,“从灾难发生的那一刻起,死亡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又何必牵扯上联系呢?”
倒是个洒脱的女孩,林舒纵身一跃,消失在天际。
林舒一刻也不停歇地回到家所在的小区,记得爸爸妈妈当时和谢叔叔一家住在一起。可谢叔叔家的阳台又是防弹玻璃,她撞不开,窗帘仅仅拉着,她也看不清屋内的情况,便只好打开天台的门从楼道进去。
仗着自己有异能的加持,林舒一路杀到谢安家门口,将丧尸的身体拖到楼下,林舒拿出湿纸巾简单地擦拭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血迹,整了整自己的着装,理了理凌乱的发丝,林舒怀着忐忑的心敲响尘封已久的大门。
屋内没有动静,她试探着喊着两家父母,已久没有动静。
林舒一拳砸在防盗门上,骨节渗出丝丝血迹。
她恍恍惚惚地来到自家门口,颓然地坐在地上,忽然想到爸爸曾经说要是忘记带钥匙了,就在家门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