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严卉回到家,只觉得头晕眼沉,身心俱疲,老妈问她话她也懒得理,草草地洗了一下便回屋躺到床上睡觉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邓超又是没有一点消息,李亚东的短信倒是天天都不断,主要是道歉和表示关心的,也没有别的新鲜内容。
一来二去的,她也懒得再去回复,没想到李亚东挺锲而不舍,仍旧每天发了来,严卉心情不好,闲得无聊的时候便一条一条地删着李亚东的短信解闷。
就是到了这个时候,她仍然没有怀疑过她与李亚东之间的友谊。
是啊,友谊,难道不是吗,难道她和李亚东之间还能发生别的什么事吗?就算那天李亚东做出了那样的举动,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那只不过是最为普通的朋友之间的义气罢了,这难道也值得她去为之苦思冥想胡乱猜疑吗?
严卉郁闷了两天,也缓过劲来了,关于邓超,她还是那个态度,随他的便!
她知道邓超这下肯定也气得不轻,但那又怎么样呢?你找你表姐骗我,难道我就不能找个同学还还你的人情?
如果有脑子呢,你就好好想一想,你走了一个月我就找了别人,我严卉是那样的人吗?没脑子你就自己生气去,生够了爱回来回来,不爱回来拉倒,谁离了谁还不能活了不成?
谁让你先气我来着!要说我有错,错也先在你——我只不过是有样学样而已,论起来你还是我的老师呢!
严卉拿定了主意,心里渐渐踏实了下来。
想想自己也真是练出来了,要是放在以前,也不用时间太久,就一个月以前,遇到这种事怎么着还不先哭它个天昏地暗,现在自己居然能如此淡定,不能不说这都是让邓超给训练出来的。
你说邓超,他哪儿像一个大男人,简直就是一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大男孩儿,一点儿都不成熟,遇事也不知道让着她,天天针尖麦芒地跟她对着干,说实在的,他算是哪门子的男子汉啊!
眼见着已经过去了六七天,还没见邓超来过家里,严卉妈很是纳闷。再看严卉,不哭不闹不郁闷,邓超不来,也不见她有什么特殊反应,这与她平常的表现可是太不一样了。
憋了几天,严卉妈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早上吃早饭的时候,严卉妈也不着急吃饭,一边看着因为起晚了而狼吞虎咽的女儿,一边心疼地喊着“慢点儿,慢点儿,噎着了!”
一直等到严卉咽下最后一口饭,她这才张口问道,“哎,丫头,我说这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见邓超过来找你啊,他出差还没回来?”
严卉把饭碗往桌上一推,“我怎么知道。”
严卉站起来冲到卫生间,急匆匆地漱了几下口,接着跑回自己房间,拽过放在床头的包,把桌上的东西往包里胡乱一扒拉,然后又折返回来,边往鞋柜跑边拉包上的拉链,因为紧张,拉了几下都没能拉上,
严卉把包往跟过来的老妈怀里一塞,“妈,帮我拉上。”说着就弯下腰去去拉鞋柜的门。
看着像个陀螺一样来回转的女儿,严卉妈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丫头,一点计划性也没有,整天弄得慌慌张张的,就不能头天晚上就把东西收拾好喽?”
严卉妈嘴里抱怨着,手里的拉链就已经拉好了,“给你的包,真不叫人省心!”
严卉歪七扭八地穿着鞋,把包接过来甩到肩上,顽皮地冲妈妈笑笑,“不是还有你这个好老妈吗?”
“这丫头,净会说好听话,就算有我你也得自己会打算啊,妈妈又不能跟你一辈子!”女儿一句奉承话把严卉妈拍得眉开眼笑,差点儿没把要紧的事给忘了,眼见着严卉要都走到门外了,这才又想了起来,“哎,我说闺女,邓超他真还没回来啊?”
“不知道!”
“不知道?”严卉妈一脸不相信,“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是不是又闹别扭了?不知道你倒是打个电话问问啊,都这么长时间了!”
“没兴趣!”
“嗨,我说你这丫头……”
严卉没等妈把话说完,回过头给妈妈做了个鬼脸,随身把门一关,“噔噔噔”地下楼去了,严卉妈的后半截话被硬生生地拦在了肚子里。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让人省心!”严卉妈定了定神,咕哝了几句,回去做她干了多半辈子都没干完的家务活去了。
有个好舅舅就是不一样,不但找工作不用操心,安排的具体岗位也比别人要轻松许多。严卉现在的工作用妈妈的话来说,那就叫“在办公室里看着报纸喝着茶叶水就把钱挣了”,在国企里上班,那就是舒坦。
舒坦归舒坦,可在国企呆的时间长了,两种情绪便会渐渐滋生出来——一种叫做惰性,另一种叫做不安分。
这两种情绪不断滋长蔓延,最终会让人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不十分恰当的判断,有时这种判断会不切实际地高,有时这种判断又会不着边际地低。
这两种判断的外在表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