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瓷娃娃.破碎

辙。

笗哥不喝酒还好，平日是人狠话不多的摄影大哥，但一旦喝大了就没个定型，是想到啥说啥，还顾着刚才的话题，“陆姐，我们在发起cp大挑战呢？”

陆倾百的眼定在萍果的后背上，小姑娘的后背就如冬日的雪，夏日的阳，照得人刺眼又不得不想去瞧看，不多不少问了句，“什么大挑战？”

向明珂连忙抢话，这种讨好上级的活，肯定要他啊明来做，“就李导和萍果，我们都看得赏心悦目，更别说是观众了。”

见萍果还没回过头来，这小姑娘心眼真小，还在怪早上骂她接不上台词的事吗？“话那么多，我看你们是真想带酒通宵。”陆倾百也就督促着赶紧干活，草草骂了两句，扫了大家的兴致也就出去了。

萍果随着大家烦躁准备开工的语气，以及动荡混乱的人群躁动中，抓到李勤往她这边看来的眼眸，他头顶挡着悬挂在录影棚的白吊灯，透过眼镜片模糊了她的眼，她轻声道，“我先过去了。”

但还是被李勤听见，他嗯了声，就回头瞧萍果走出去录影棚，以及走出后录影棚后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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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外的群众演员，大多来自当地的居民，还有但凡新鲜事都要参与一把的村委会大妈，大家都期待地等着萍果从录影棚出来。

一见到萍果，都争先恐后地走上前，像是来接机的狂热粉丝，“果果，哇！你快让我们父老乡亲来看一眼。”大家围着萍果开启了新一论的话题。

李姐身为群众里最为八卦的第一热爱者，任何事情她都要争着当第一个知道，“瞧这小裙子多好看啊，我年轻的时候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真是岁月不饶人。”她还怀念被压在家里箱底年少舍不得穿，现在没有身材穿的漂亮洋裙子。

站李姐旁边卖西瓜的大爷，年轻时就爱唱李姐的反调，现在也不例外。“李姐头，你那年迈的裙子，肯定不能和果果的一样，现在的裙子都是新款，怎么能像你以前的呢？”

李姐被人反驳，心里面肯定不开心，但还是为争回些颜面，“你懂啥，时尚是个轮回的圈。说不定你孙女头上的发绳，还是你太姥姥以前带过的呢。”李姐的嘴还真是没有个把门的，把该说，不该说的全说了。

西瓜大爷果然被人说懵了，“这个我可没留意过，再说，我还没有孙女呢，我那不中用的儿子都还没有女朋友，别说没女朋友，连过年了都不回家看一眼。”想起哀伤的事情，大爷还是忍不住叹口气，都多少年了还没见过儿子带着女朋友回家，独守空房多年，还是一个人在乡镇里。

李姐相对于看的还是开些，“现在的孩子，是这样的了。哪还有往乡里走的，都考出城乡，往大城市发展了，哪还想着乡里有我们这帮老头子老太太。”李姐安慰人确实有一套，但为什么听着越来越难受呢，似乎在说习惯了就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一旁看戏的大爷大妈，都在纷纷点头，“是啊~是啊。”

与萍果外婆住对门，卖瓜果的缝婆先说起来，“也就果果懂事，还愿意留在乡里，帮忙打点一下乡里的事务，还留在蔡奶奶身边。”典型的大人操心孩子，瞎操心的姿态。

被人点到话题中心，萍果还是要出来回应一下，“反正我也不想去城里，觉得乡里也有乡里的好，起码每天都能见到爷爷奶奶们。”

缝婆果然开启了夸赞加长吁短叹模式，“瞧这小嘴甜的，我就喜欢果果这样的女孩子，你那弟弟就是反面教材。”

另一位孙子都能打酱油的大伯，忍不住问，“萍果，你弟弟还没回来呢？”

萍果模式型地低下头，摇摇头，说没。

眼前的长辈就又开始新一轮的讨论攻击，“这孩子离家出走也有大半年了，还没有消息，你说他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说到这，才知道说错话了，连忙捂住嘴。

李姐最看不得就是有人欺负萍果，下一刻嗅到烟火气息立刻开战，“呸呸呸，赶紧吐口水重新讲过，哪有咒人家孩子的！那孩子只是还没想通，迟早会回来的。”

萍果低着头，看着地面崎岖凹凸的水泥地面，悲伤不适的表情都没能在她的脸上展示，她早就习惯隐藏情绪，过往的时候她都隐藏得很好，默默听着大家在帮她“出谋划策”，还有“热心提点”。

人往往找到一个发泄的痛点，就开始无止境地痛骂，像是因为能帮助到别人，而感到热血沸腾，不惜让你瞧见她的热心肠，“但你说，这孩子还真不让人省心，父母才刚走，也就跟着赌钱，还要姐姐去给她填坑。”

义愤填膺的话传入萍果的耳朵，她也没有丝毫动弹，对于她来说，弟弟的离家出走都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