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狱
有些震惊,他轻笑一声,然后一步一步逼近,“那你倒是说说我什么身份?说对了,我杀了你,说错了,我就割了你舌头。”
染月害怕的浑身发抖,她当然知道这种事萧零意是做得出来的,只是如今……
“千机阁主!”
“你如此坦诚,倒是不怕死,不过……你都是从哪里知道的,她都同你说了?”
“我自己听到的,你与公主吵架许久,我与她那么亲近,怎么可能不知道一些事情。”
“主上,这人不能留。”遮影说着作势就要将人了结,萧零意伸出胳膊,将人挡在了身后,他认真的盯着眼前的人,微微勾唇邪笑。
“留着!这人有趣得紧,她死了我可不好和薇岚交代。”
“主上,若是她说漏嘴,你会惹来杀身之祸的!不行!”
“手!放!下!干什么?嗯?我说留着就是留着!”
“主上!你……”
遮影还真是恨铁不成钢,他每天都要被萧零意气个半死,有时是因为这事,有时是因为那事。
萧零意依旧笑着,却没有一点善意,他轻轻的走近染月,抬起她的脸看着。
“不要说出去了,否则后果自负。懂了?”
染月咬牙点点头,她当然不会说出去,公主不愿,她怎么说,这是一个秘密,一个她不小心听来的秘密。
说来她也是刚知道,因为今天的那件事情,可惜她并没有听多久,因为仇沁那边,她总要拖着,所以当仇沁察觉到这边时,她才会先一步莽撞的闯进屋。
否则今日,知道的人就是仇沁了。
“这是我在卿零侯府调查出的线索,据我所知,薇岚公主对于物件摆放有严格的位置与朝向,她的几个房屋都是如此,不知你们这边……”
仇沁看着乌衣,将手上的东西交给了乌衣,乌衣打开手中折叠的纸张,瞄了一眼后递给了任檐正。
任檐正看着那图纸,那是苏卿雪的房屋陈设,对比几张,确实相差不大。
“造办处的许常侍已经招供,采物阁的人也正在问询,如今唯一剩下的,便是财政司的账本,若是这样三样都能对上,便只有行运司的李大人可以怀疑了。”任檐正皱着眉,愁的心头发酸。
“可行运司前不久才换了人,李劫已经调派去了宿烈,宿烈靠近凉关,此刻,怕是回不来。”
乌衣接着道,这是大家都能知晓的事情,任檐正也不是没考虑过,若是真的要这样下去,恐怕这事又要拖很久了。
“我去与公主谈谈,乌衣,你带仇医官……”
“不好了!大理正!皋吾昨夜大攻,皇上下令命你带掌刑司前去捉拿卿零侯。”
仇沁一时目瞪口呆,再看乌衣,大家都是一副失了魂的样子。苏卿雪在院中等着,听到如此的消息时,她腿都软了下去。
这就是他让自己等等的结果吗?
苏卿雪远远的看着任檐正动身,疾步跑过宫廷,头上的发簪落了,衣摆随风摇曳,她面颊上溢了眼泪,在风中冻成了寒冰。
“等等,等等!啊——”
苏卿雪直接摔在地上,她的掌心被擦破了,衣裙也染上了脏污,可她现在来不及管这些,只能爬起来,奋力的向前跑去。
“公主!!!”
任檐正看着凌乱的女子,他知道那是她的夫君,可他也是没有办法,怪就怪,他是皋吾太子。
苏卿雪使劲的摇头,眼泪结成了悲伤。谁都没有办法,谁都知道结局,只是她想好的实在太迟,本来都已经决定要送他走,可时机却是如此的凑巧,丝毫没给她考虑的机会。
“薇岚公主,财物的事情大理寺会给你一个交代。但抗旨不尊,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一如她想救萧零意一样。
苏卿雪看着远去之人的背影,彻底的软了下去。
萧零意是被一众人直接包围的,他静静地等在大厅里,手中把玩着那腰间的蓝玉。
遮影焦急的盯着他,可他却毫不急躁,明明方才遮影就已经察觉到了消息,谁知萧零意听了后坐的更稳了。
“来了?”萧零意抬眸,轻蔑的看着遮影身后的人。
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下狱了,牢狱中多的是他千机阁的人,下狱,对他而言,不过是视察一番罢了。
“侯爷,你怕是要屈尊一段十日了。”
“从未居尊,何来屈尊,大理正言重了。”萧零意客气的同他寒暄几句,然后便跟着前来的人畅快的走了。
遮影看着他的身影一点点的消失,攥的手中的骨节嘎吱作响,染月心情忐忑的盯着他,二人谁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