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发
“你都说了,那我有空考虑考虑?”
萧零意低头微笑,前几日对他还温柔些,最近这是怎么了,说的话怎么一句比一句伤人。
难不成他真的触碰了传闻中的什么逆鳞?
罢了罢了,毕竟是他的妻。
虽然这一切本不属于他,可命运阴差阳错,嫁的是真的,娶的也是真的。
“公主,公主?”
“别跟我说话!”
“你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对我就不能温柔一点呢?你的脾气,我是越来越摸不透了。”
“……”
苏卿雪果然不说话了,萧零意一个人再说也没意思,于是,屋内只剩下了炭火烤肉的味道和肉熟的呲啦声。
苏卿雪夜半又冷了,她最近好像习惯了,一冷就往萧零意怀里挤,萧零意被她忽然抱上来的手臂勒着脖子。
他猛的惊醒,揉了揉朦胧的眼,将她的手臂拿开,将人裹在怀中。
也就睡着了才这么黏着他,一醒来就吐不出一句好话。
苏卿雪一觉睡到上午,许是她昨日玩的太累了,才这般困。
她醒时屋内的炭火烧的旺,萧零意不在身边,她自己弯腰下榻。
“萧零意。”
“萧零意?”
“萧零意!萧桁!萧零意!!!”
“我在……”
萧零意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块不知何时冻好的冰,他的指节冻的发红,而脸上,却一片惨白。
“你这脸……你脸怎么了?生病了?”
苏卿雪瞅着就要伸手去摸,萧桁躲开了她伸过来的手。
“没……没事……昨晚天冷,我冻了块冰,给你做冰花。”
“冰花又不能吃,你冷不冷,你手都冻红了!”
“公主在心疼我?”
“我……我就是怕你麻烦我……”
苏卿雪说着目光闪躲,显然就不是真心话,萧桁依旧微笑着,将手中那块冰抱紧。
冰块在掌心消融,化成一滴又一滴的水落下来。
苏卿雪欲要抢夺他手中的冰块,萧零意却将它紧紧地护在怀中,那样子,让苏卿雪不由得吃惊。
她从来没见过他将什么东西藏的这么宝贝。
“萧桁,你……”
“我给你雕冰花。”
萧零意不提,走到一旁的桌边开始仔细地雕起冰花来,他颤抖着手中的刻刀,只觉得胸膛里烈火灼灼。
他紧皱着眉头,尽量压低了头不让苏卿雪察觉。
但一旁的苏卿雪看得仔细,她轻步移到他的身后,萧桁仰头看她,只一眼,就被苏卿雪抱着脑袋摸了个遍。
“你怎么这么烫!萧桁!萧零意,别雕了……我扶你躺着,快放下!”
“公主,我好热。我……冰,冰……”
萧零意感觉眼前一阵叠影,胸中胀痛,不等苏卿雪将他扶起,他就晕趴在了桌上。
冰碴子被他压在袖下,很快浸湿了他的衣服。
苏卿雪拍了怕他的脸,去拿他手中的那块寒冰。
谁知萧零意捏的紧,她根本就掰不开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冰一点一点的被他的体温融化。
“萧零意,你真的有病啊?我背不动你,你醒来你……萧零意!我生气了!”
苏卿雪急的不知说些什么,她也不会看病,荒郊野岭的,她上哪儿给他找郎中去。
“萧零意……”
桌上的人毫无动静,他静静的趴在那里,睫毛一动不动。
苏卿雪费力的抽出他的一条胳膊,学着别人扶人的样子试着去架眼前的人。
毒发不过一瞬间,他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只能编这样一个借口,顺带圆了苏卿雪的意愿。
他终归还是自私的……
“萧零意,别吓我,我找不到郎中的,你别死这里啊喂!”
苏卿雪急的眼泪都要流出来,她刚才也凶他了,扯平了……
“萧零意,我,我带你去斛州找沈知府,萧零意,别这样,我,害怕……”
苏卿雪颤抖着声音,可是萧零意已然没了动静,苏卿雪看着那丢在一旁的烤架,急躁的一脚踢开。
她架不起萧零意,她真的扶不动他,怎么看上去一个瘦不拉几的人,一上手就这么重。
苏卿雪跟他拉扯了好半天,这才将人移起来,萧零意沉重的靠在她的身上,她感觉自己腿脚发软,有些站不稳。
怎么办啊?
骑马?
她不会……
找人?
这荒山野岭的,哪里来的人啊!
她终于明白自己病重的时候染月是如何地辛苦了,她背着自己,一步一步的往斛州城去。
汗水湿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