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之恩
容绒都快哭了,“还来?我腮帮子都酸了,缓缓行不行?”
男子不语,这回没再飞针扎入,而是以手握针,直扎容绒心脏。
冰魄针扎入体内的感觉并不痛,就像是被蚂蚁咬似的,但那蚀骨的寒气却让容绒难以承受。
刹那间,她的脸色便已煞白,低头瞧去,只看见一丝丝白色气体正顺着那针所在之处流出,钻入男子体内。
容绒无力挣扎,眼皮就像有千斤重。
就在这时,她好像看见一人从天而降。凶手见状,没有与来者缠斗,当即遁空而去。
冷着一张脸的人,好像是花花。
容绒终是晕了过去。
彼时裴屿还在四处寻找容绒,他询问过的人当中无一见过容绒,便是心生不安。到底不该让她参与这些危险之事,裴屿自责起来。
这时,前方传来骚动,裴屿听见有人喊“花师兄”,联想到容绒总是喜欢缠着花寄,裴屿便迎了过去。
拨开人群,裴屿见到了花寄,以及他身后的容绒。此时的容绒双脚悬空,被一团灵气包裹,闭眼垂头漂浮在花寄身后,像一个没有生命的鬼魂。
“绒儿!”裴屿失声喊道。他冲过去将容绒接住,打横抱在怀里。
“绒儿,醒醒,绒儿!”裴屿又试图唤了几声,依旧不见容绒醒来。
花寄便道:“不想她死,就赶紧送去医修堂。”
纵有万千疑虑想要质问花寄,裴屿也忍住了,他抱着容绒,御剑往人殿的医修堂而去。
奇怪的是,一向不爱管闲事的花寄也跟了上去。
陆如月见裴屿抱着容绒匆匆而来,便撇下正在看诊的弟子,迎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陆如月问。
尚未等裴屿开口,花寄便拿出一根透明的针递给陆如月。陆如月见后,当即明白了什么,嘱咐裴屿将容绒带至里屋。
陆如月将裴屿和花寄关在了门外,花寄待走,裴屿将其拦住,问:“到底发生何事?”
花寄眼眸不转,抬脚继续要走。裴屿失了耐心,直接拔剑相向。
“今日若不说明白,休想离开!”
裴屿向来是个冷静的人,只是每当容绒出事,便难以克制情绪,从小便是如此。
花寄这时才肯开口,但极近简短地说:“她醒后你自可问她,若与我有关,大可来琉璃阁寻我。”
说罢,也不管裴屿如何阻挠,径直离去。
裴屿在门外等了约摸有小半个时辰,方见紧闭的大门打开,陆如月双手端在腹部,徐徐走了出来。
“如何?”裴屿急切地问。
陆如月道:“已经无大碍了,过几个时辰便会醒过来。”她说着张望了一圈,又问:“花师兄走了吗?”
“走了。”裴屿道,语气不耐。
“可惜了,应该与他道声谢的。”
“此话何意?”
“此番若非花师兄,小师妹性命堪忧。”陆如月说着,拿出了花寄给她的针,说:“此乃冰魄针,是修炼阴山诀的必备器物。以此针扎入受害者心脏处,一盏茶的时间便能将受害者体内精气吸干殆尽。小师妹心脏处被此针扎过,还好花师兄处理得及时,否则后果难料。”
裴屿沉默片刻,自言自语道:“倒是我错怪他了。”
“什么?”
“无事,多谢陆姑娘。”
陆如月莞尔一笑,道:“无需客气,裴师兄且去陪陪小师妹罢,我就在前院,若有事,可随时唤我。”
裴屿见到容绒时,她正安静地躺在床上,少了以往的活泼。
裴屿坐在床边,伸手捋了捋她额前碎发,道:“你啊,从小便不让人省心。此番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受此磨难,对不起,绒儿。”
临近傍晚,容绒方转醒。她一睁眼,便瞧见裴屿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心一虚,又赶忙把眼睛闭上了。
裴屿许是觉得好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说:“别装了,我都看见了。”
容绒不答,依旧闭眼假寐。
裴屿只好道:“这回我不怪你乱跑,总可以了吧?”
容绒等的就是这句话,她这才睁开一双圆乎乎的眼睛,展露笑容,问:“当真不怪我?”
裴屿点头。
他怎么还舍得怪她?她没出事,便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容绒松了口气,一骨碌坐了起来,就要下床,生龙活虎的模样,一点不像受过伤的人。
裴屿拦住她,问:“你要去何处?”
容绒道:“找花花道谢啊。”
“不许去。”
“为何?”
“你的伤都尚未痊愈,不可乱跑。”
“我已经没事了。”
“那也不行。”裴屿的语气不容商量,“你先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