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五界殿
程诗道:“你需得与母后约法三章。其一,你需时刻谨记此行目的,只能潜心在五界殿修道,不可外出。其二,五界殿举行的任何祭天仪式,你都不可参加,必须远离。其三,你需守住本心,不可与任何男子发生感情纠葛,更不可与人私定终身。这三点,你可能做到?”
原来只是约法三章,容绒紧悬的心松了下来,她虽不懂其含义,却也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此外,”程诗又道,“裴屿会与你同去,监督你的一举一动。”
“什么?”较之于约法三章,裴屿同往的消息才像是一道晴天霹雳,容绒眼睛瞪得浑圆,问:“他为什么跟我同去?不让他跟我去行不行?再说了,人家五界殿也不一定会收他啊!”
“五界殿收不收我,公主不必忧心。”裴屿沉声道。
容绒幽怨地看着他,心道:谁忧心你了?我巴不得五界殿把你赶走!
程诗看出容绒心思,便道:“怎么,不愿意?若是不愿,那此事便作罢了。”
“没有没有,我没有不愿意。”
程诗怜爱地摸着容绒的脑袋,后又拿出一个三股麻花玉镯戴在容绒手上,说:“这镯子跟随母后多年,你将它戴着,就好像母后在你身边。”
“谢谢母后。”容绒对那玉镯爱不释手,用手轻轻抚摸。玉镯浑身剔透,由三股独立的玉扭结而成,碰撞时还能发出清脆的响声,宛若山间清泉。
“切记任何时候都不可摘下来。”程诗嘱咐道。
她的严肃,仿佛赐予了这镯子更为深重的含义,而非仅仅是念想。
容绒把玩着那玉镯,说:“我才不会呢,这镯子这般好看,又是母后给我的,我自然时时刻刻都戴着。”
程诗嘱咐的话已说完,只将目光落在容震身上,目光交接,尽是无奈。
这时容清走过来,手上拿着一个绣花白色布袋。他将布袋递给容绒,并说:“大哥没什么好送你的,便去找国师要了这个乾坤袋,你收拾行囊时,可都存放进去。”
容绒感动地看着容清。容清向来宠着她,对她的要求从来都是来者不拒,如今要分开,容绒心中万般不舍。
“谢谢大哥。”
容初也拿起一旁桌子上放着的木箱,递给容绒,并说:“三哥也没什么好送给你的,这当中是些药物,我从宋究老头儿那要的,你修炼或许会受伤,总得有些药物才是。好妹妹,以后哥哥无法照顾你,你可得自己照顾好自己啊!”
容初说着,垂下眼帘,深怕再多看一眼妹妹,就会流出不舍的眼泪。
容绒抱住容清和容初的手臂,眼泪汪汪地说:“谢谢哥哥,绒儿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也要保重身体。”
较之容清和容初的不舍,容忱却是满面春风:“这丫头终于要走了,我今晚非得喝两杯庆祝一下不可。”
容绒此时没有心情与容忱拌嘴,反而走到他面前,一把将他抱住,说:“二哥,以后绒儿不在,你要多笑,不要总是板着一张脸,那样不好看。”
容忱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忽然觉得悲从中来,以至于他伸手拍了拍容绒的背,说:“外面不比皇宫,照顾好自己。”
容绒道:“我会的。”
容忱想了想,还是掏出一把匕首交给容绒,说:“这是宋究给的法器,你将它藏在身上,必要时或许能保命。”
远在国师府的宋究无力呐喊:老夫到底造的什么孽?你们一个个拿去送人的东西可都是我的啊!
只有宋究一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容绒接过匕首就变了脸色,一脸嘲讽地指着容忱说:“哈哈,容忱大笨蛋!被我骗了吧?”
“……”容忱气得当即就要去抢那匕首,“死丫头,你还给我!”
“不还不还就不还,你都送给我了,哪里还有要回去的道理?”
“亏得我还以为你良心发现了,不承想你竟是欺骗于我!”
“谁让你笨的?容忱大笨蛋,大笨蛋!”
“死丫头,你是不是皮痒?”
……
经过数日的治疗,容绒的牙齿终于长了出来,再也不是那个说话漏风的美人公主了。
离别这日清晨,皇帝皇后将容绒送到宫门口,便没再继续往前走了。容清容忱容初则一路护送容绒去往城门口。裴屿并未前来,只道后面他自会自行前去。
抵达城门口时,司徒兴和花寄还没到。小芽不舍地拉着容绒衣袖,说:“公主,当真不能带小芽去吗?”
“你乖乖守好明月阁,别让耗子把我珍藏的东西咬坏了。”
“可小芽舍不得您!”
“别矫情,本公主又不是不回来了,眼泪给我收回去!”
小芽在眼眶打转的泪水被吓得收了回去。
不多时,司徒兴和花寄现身。容绒迎上去,乖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