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特殊的背人方式

张起灵。

（不会嫌弃她吃得太多，准备吃完这一顿就让她走吧？）

“不是。”

耳畔，蓦地响起一道微凉的声音。

这时，王胖子和潘子捡柴火回来了。

张起灵站起身，往他们的方向走去。

原地，小哑巴忽然反应过来刚才的话，是张起灵说的。

她看着手里的那块压缩饼干，捏紧，眸中浮现一抹坚定的情绪。

几步追上前面的张起灵，拦住他的脚步。

捏着那块的压缩饼干，便开始比划。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再指了指张起灵，捏着饼干的那只手拍拍心脏的位置。

接着，指了指自己脚下的鞋子。

（我知道...你担心...吴邪...）

最后，小哑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扬起小下巴，一副活灵活现的神气模样。

（放心..以后...我会帮你....保护他的...）

她这一连串动作，没什么逻辑，看得人没头没脑地。

张起灵看着她比划完，却懂了她的意思。

一时，张起灵心中也不知道是何情绪，视线挪到小哑巴拍胸口的那只手上。

她手里攥着的压缩饼干，因为其剧烈的比划运动碎成了好几块，正在疯狂掉渣儿。

他看了几秒，挪开视线，淡淡开口。

“饼干碎了。”

闻言，小哑巴当即变脸，着急忙慌地看向手里的那块压缩饼干。

果真，碎成渣儿了！

顿时，小哑巴感觉失去了全世界，捶胸顿足地痛心无比。

（我的饼干，饼干！）

（啊————）

伤心的土拨鼠再次无声咆哮。

（啊——）

张起灵没欣赏她精彩纷呈的默剧表演，说完，便转身，往王胖子两人的方向走去。

在谁也没看见的地方，那抹颜色很淡的薄唇微抿，轻轻上扬出一个很浅很浅的弧度。

“小哥。”

王胖子刚生起火堆，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看见走过来的张起灵，喊了他一声。

接着，又看见不远处的小哑巴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小姑娘仰着脑袋，双手捶着自己的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今夜，痛失吾爱啊！）

（啊——）

王胖子眯了眯眼，瞧了好一会儿，才问张起灵。

“小哥，你闺女干什么呢？”

“模仿动物世界大猩猩呢，表演天赋够好的啊。”

说话间，潘子扭头，也看见了小哑巴疯狂捶胸的模样，确实很像电视里的大猩猩。

他默默转过头，看向坐下的张起灵，说道。

“小哥，你这女儿多少岁了？”

“看样子十五六了吧，正是青春叛逆期的时候，得多关心关心她。”

说着，潘子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柴。

闻言，张起灵分外沉默。

“......”

他好像从来没说过，小哑巴是他的女儿。

王胖子就地坐下，搭上张起灵的肩膀，莫名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小哥，不是我说你，这孩子生下来了就得负责。”

“你这平时又不爱说话的，眼看着孩子到青春期了，你也不多关心关心她。”

“你看看，给孩子急成什么样儿了。”

说着，他就伸出手，一指后面的小哑巴。

不远处的小哑巴，仍然沉浸失去饼干的痛苦里。

只见她的眼神里溢满悲伤，捧着饼干渣的双手微微颤抖，好似这不是一块简单的压缩饼干，而是她死去的爱人。

（吾爱，一路走好！）

紧接着，她双手一扬，一把将剩下的饼干渣投进自己的嘴里。

“......”

（咳咳咳水...水.咳咳..水...）

张起灵默默收回视线，对正叽里呱啦不停的王胖子说道。

“她不是我女儿。”

王胖子的啰嗦停下来，用一种满不赞同的眼神看着张起灵，恰似那正义的道德先锋一般，义正严词地说道。

“小哥，你可不能不要孩子啊。”

“既然这孩子妈已经不在了，这孩子你可得好好带着。”

“不认自己孩子，可要不得啊。”

鬼知道他脑补了什么，反正，现在张起灵在他心里已经是个单亲爸爸了。

这时，潘子也加入了进来，跟着附和道。

“是啊小哥，你看那孩子和你长得多像啊。”

真别说，小哑巴还真和张起灵有四五分像。这一点，不容置喙，不可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