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十七岁

下山之后，又走那一段距离便来到了集市上。

现在已经入冬，街上也多了十几家卖烤红薯和热汤面的小摊子，热气腾腾的蒸汽上升化作一片片白色雾气，最后汇聚成一团。

街上的行人小贩也不会因为寒冷见少，他们穿着厚厚地棉衣，臃肿缓慢地行动。

“有烤红薯的。”

娑稻欣喜指着远处，还不忘叫住拂染跟随自己走。

在冬天时街上就会出现卖红薯的小摊子，炉子不大，能有农家腌咸菜小缸大小，里面有不只有烤红薯，还有芋头和土豆，外面还用黄泥和铁片封锁住用来保温。

拂染跟随娑稻一路前行，瞧见娑稻点脚张望，扎在脑后的辫子一晃一晃，一副天真烂漫样子，拂染心中忍不住有些欢快。

又看那几家卖烤红薯，心中预料到娑稻去买哪家的烤红薯了，有意放慢脚步，等着娑稻回来。

拂染眼睛是离不开娑稻的，从前他羡慕娑稻潇洒，也恨娑稻那一副洒脱，说离开就离开，绝对不会留恋一分。

想到上一世不开心一事，拂染眉头微微轻蹙，这时娑稻也回来了，她手里还拿着两人热气腾腾的东西。

“喏，这是芋头和火炭。”

芋头是用一张黄纸包着，鼓鼓囊囊地样子，看来娑稻没少买。

手里拿着火炭，则是用一块黄泥巴做成壳子，里面放这一块烧红的火炭。

拂染面无异常地接过火炭和芋头，又按压住眼神中的波涛，毫不在意询问：“你是在阿嬷买的。”

娑稻点点头：“对啊，她家卖的。”

顺着娑稻手指方向，拂染的手指不自觉地捏紧几分。

她，应该是无意之举吧。

每到冬天山下街市卖得非常好，不管是达官贵人或者平民小贩，都非常爱吃这一条街烤红薯。

一剑山弟子和俢者也是经常跑下山来买。

唯有拂染不喜欢吃烤红薯，他十分不喜欢靠红薯甜腻地口感，有时同门会给他带回来烤红薯，他也会意思意思吃下一两口。

故而，门派弟子都以为他是喜欢吃烤红薯的。

恰巧有一人知道他爱吃什么，会在下山时特意给他带回芋头。

心中的情感恰如乌云翻滚，将拂染地好心情遮挡地一点也不光明。

两人一前一后地行走，拂染走在前带着娑稻前去购买文房四宝，又和娑稻交谈几件生活上琐事。

他只知道娑稻家庭算是富裕，平时买东西拿出不是小金条，就是小金豆子，也常常请周围的人请客吃饭。

可一到娑稻请自己时，拂染总是感觉怪怪地，好像自己是被包养了。

于是在挑选文房四宝时，拂染在娑稻掏钱之时，一巴掌将钱拍在了柜台上，动作之迅猛，声音之大，在拍桌一瞬间一旁掌柜子还以为拂染是来找事的，就差张嘴喊人了。

“你……你要干什么？”

娑稻也吓愣了，睁大眼睛在拂染身上瞅了一个来回，没想到拂染会有这么大反应，脑子迅速转过一圈，心想这这东西都是拂染亲自挑选的，怎么会突然间冒火了。

“ 我……来付钱。”拂染别别扭扭地说。

从怀中拿出金锭子付钱时，店小二还用怪异的眼神在娑稻和拂染身上打了一个转儿，从钱柜子拿出找零的钱，悄咪咪地对拂染使眼色。

“我给你算便宜些，这钱你拿着莫要被你家娘子发现了。”

拂染不明所以看向店小二。

店小二以一副过来人口吻说道：“咱男人啊还是留点私房钱，都给自己媳妇花了，将来喝酒都没有钱财。”

拂染听到小二的误解噗嗤一下子笑出来，可娑稻在这儿，他又不敢笑，马上又变回严肃脸，满义正言辞说：“她是我师妹。”

店小二略带有嫌弃和鄙夷眼神，无情地揭穿拂染的谎言。

“要是普通师妹，我说她是你媳妇儿，你傻笑啥啊。”

“难道说你是单恋人家？”

……

现在回门派时间算早，况且拂染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或者是说拂染就是单纯想和娑稻再呆一会儿。

在娑稻准备要想回门派时，拂染又说自己要给其他弟子带些小玩意，具体是什么玩意，拂染一时还没有想起个完美的借口，就是拉着娑稻不让她走。

于是乎，娑稻和拂染两人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

拂染早就注意到娑稻脚上穿着鞋子，半新不旧的粉黛色梅花款式，正适合冬日穿着，街上也有好几双类似款式。

应是训练繁重，刚买的新鞋，就已经些许有些磨损。

拂染心思沉下来 ，按照记忆找到一家成衣店，借口给同门买鞋子拉着娑稻进去。

娑稻也有想要买鞋子想法，修习太费鞋子了，自己带来的几双鞋子早就穿烂了，是时候该买几双鞋子备